拱手领命,“儿臣遵旨,儿臣定竭尽所能,将差事办妥。”
建德帝板着脸,阖目挥手,道:“都散了罢。”
诸皇子与朝臣立即行礼,鱼贯退出寝殿。
朝堂山雨欲来,太子确已处境不妙,可以说,越王的最初目的已达到了,只是事情折腾了一圈,最大受益者却是刚入朝的秦王赵文煊。
越王目光复杂,侧头扫一眼赵文煊,语气不明道:“四哥果然得父皇器重。”
赵文煊淡淡道:“我等身为人子,能为父皇分忧,自当仁不让。”
话罢,他不肯再多说半句,只迈开大步离去。
赵文煊目光幽深,步伐平稳有力,不疾不徐。
如今局势,正与他此前预料一般无二。
他固然与皇后母子仇深似海,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当初已经决定先按捺下来了,就不会急这一年半载功夫。
何况,赵文煊想要彻底报仇,少不得顺利登上大位,他这次剑指东宫,私人仇怨只占其一。
其二,通州常平仓一事被推到顶点,其实越王也是会受些牵连的。
太子与越王二人,在建德帝的眼皮子底下相斗多年,其实在建德帝眼中,这两个二人的糟心程度不分上下,太子出了大岔子,皇帝见了越王,很容易产生某些不美好的联想。
这些微妙情感,俱需要细细揣摩圣意,赵文煊掌管藩地多年,上位者的心态,他比一直身在局中的越王更为敏感,于是,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他领了两个差事,成了常平仓事件的最大受益者。
最后,若赵文煊将这两个差事办得漂亮妥帖,那么,他就能籍此机会,短短时间内便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一箭三雕。
户部尚书廖令安乃戴罪之身,自然全力以赴,兼又有越王秦王早暗中铺好了道路,他动作十分迅速,不过两日时间,便将通州常平仓一案,查得个“水落石出”。
任明蔚利用职权之便,私通常平仓署官,将粮窖中好米偷运出去贩卖,然后采购最次等糙米回仓,籍此得了巨大差额,中饱私囊,这些都不变。
但被焚毁的大批糙米,却是底下人不慎失火所致。
最重要一点,任明蔚偷天换日之前,频繁进去东宫,影影倬倬中,这事少不了太子的影子。
越王与赵文煊二人,都没有直接制造证据诬陷太子,而是弄出一些似是疑非的旁证,乍一看与东宫毫无关联,但细细品下来,却与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毕竟太子也入朝多年了,他不是傻子,即便真插了手,也不可能留下明晃晃的证据。
这般让人遐想连篇,果然比直接证据要厉害多了,廖令安将调查结果呈上,吞吞吐吐说罢,建德帝勃然大怒,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厉声呵斥了太子。
皇帝根本没有给太子辩解的机会,劈头盖脸怒骂一通,末了,他指着太子,痛心疾首,“似你这般不顾黎明百姓者,朕如何敢托付以江山社稷?”
此言一出,非比寻常,建德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否定了太子继位为帝的能力。
太子大惊失色,这虽不是废了他,但却对他有致命性打击。
偏任明蔚是东宫的人,满朝皆知,这回真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了,太子百口莫辩,建德帝撑着病体上朝,也不耐烦听他辩解,直接手一挥,让御前侍卫把太子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