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越王搁下茶盏,笑道:“外祖父,你与本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话不假,对比起太子庆国公二人,越王与靖海伯之间的祖孙情要真切得多。
靖海伯也没犹豫,捋了捋短须,他微微蹙眉道:“殿下,老夫实在忧心,即便是击垮了东宫,我们一时半会,怕也赶不上秦王啊。”
关键是,建德帝这身体,看着并不像能熬太久的模样。
最重要一点,即便是建德帝真病歪歪长寿了,他真会扶持越王与秦王一般强大吗?
依靖海伯看来,这会很艰难。
秦王的强大,在于他坐拥藩地二十万兵马,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藩王一般都会私招兵马,内陆的、贫瘠的,或接近京城的一般少养,反之,则会多一些。
秦地距京千里之遥,山高皇帝远,地域辽阔,沃野千里,秦王招兵买马的财帛不缺,兼秦地地形复杂,有心要藏匿大批兵马,并不是件难事。
照此次秦王进京后的举动看来,他应该早有准备,那么他封地上的私兵,应该只会多不会少。
赵文煊实际上的力量,必然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强大。
越王想要与其平分秋色,非得到同等多兵权不可,但问题是,建德帝可能给吗?
肯定不能的,京城乃是皇帝大本营,即便是亲儿子,也不可能让越王拥兵数十万。
建德帝扶持越王的法子,大约便是在朝堂上给予力量吧,但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文臣,一旦遇上真刀真枪,大约也就四下奔逃或引颈就戮两个法子罢。
越王当年留京入朝,有很多好处,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他根本没亲临去过自己的封地,即便是派了心腹去打点,又怎能一样?
况且,这江南鱼米之乡确实富饶,地势平坦人烟稠密,但他也有短板,那就是无法藏匿大批私兵。
若只养个两三千人,根本无甚作用。
综合以上种种,又有东宫在旁虎视眈眈,越王干脆没有私招兵马,只专心培养探子护卫。
如今遇上秦王,这个致命短板便暴露无遗。
靖海伯越想越忧虑,眉心紧蹙,不禁长叹一声。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越王放下茶盏,沉默不语,书房内气氛渐渐沉凝。
半响,越王道:“本王那四哥手下固然兵强马壮,却也不是没有短处。”
他眸子微眯了眯,“秦地距离京城太过遥远,即便急行军,路上毫无阻滞,也须大半月时间才能抵达京城。”
这么长一段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只要没了太子,父皇又留下传位圣旨,大半月时间,足够我等做好准备。”越王笃定。
这个准备,自然是接手建德帝手里的兵权,届时他名正言顺,必毫无阻滞,手里兵力已强于赵文煊,甚至他还能在秦地兵马到来之前,拿下对方。
越王吁了一口气,他抬眸直视前方,语气一变,朗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当初本王决定了留京夺嫡,便绝无悔意,即便他日事败,本王亦坦然受之。”
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即便有朝一日真粉身碎骨,亦浑然不惧。
等赵文煊这边消息传上来之时,越王派去焚烧米粮的人,昨日已经出京了。
赵文煊垂眸快速翻看密信,面色愈发阴沉。
越王的行动计划是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