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我也会想尽办法把他补好……”
工部尚书闭眼,情绪复杂万分通通藏于淡漠脸皮之下:“我数到三。一、二……”
“……三。”
睁眼。
自是没人再扰他清静。
满室寂寥。
☆、十二、十三
【十二】
日子且需照过。
天渐闷热,夏雨愈频。
一阵闷雷带来瓢泼大雨。
待夏雨收歇已是深夜。
工部尚书身旁一盏孤灯,独身留在工部。
趴在公文上小憩的辛劳剪影落在窗栏上,很是孤寂。
直至烛火燃尽,倏忽一灭。
室内便再无半点动静。
良久,窗外的身影才缓缓踏步进来。
伸手摸了摸工部尚书的脑袋,颇有感触喟叹:“唉………”
工部尚书抬起了脸,借着门窗流泻而入的月色,看清了来人,神色冷清:“……陛下。”
皇帝收回手:“……嗯。”
工部尚书:“陛下深夜至此,有何要谈?”
皇帝脸色难看,颇为艰难:“……爱卿……”
工部尚书眼神直视,甚是冰冷:“臣在听着。”
皇帝艰难的,一闭眼,终是道出:“这事是朕有错在先,隐瞒在后,晏惟,朕知错……”
寂静。
雨珠沿着金瓦屋檐掉落,碎在如水天阶。
水花片片。
工部尚书眼神直视,却无半点波澜:“…………”
皇帝浑身不自在,高贵如他,实在不懂如何道歉:“反正就是这样了,朕并非故意的……那夜朕也确是喝多了,铸下大错,实在…对不住……”
工部尚书直视:“你说过,你不喜男风。”
皇帝脸色难看:“确实。”
少时趴着门缝,不知偷偷看过多少次高傲强势的母后在人后落寞的神色。
皆是因为一个男宠。
然而她怨不得,更动不得。
成年后,纵是皇帝能在人前装作潇洒风流,男女皆能随时调戏一番。
可心中对于男风的不屑与芥蒂。
他人不知,一起伴着他长大的晏惟却明了。
如此一来,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
工部尚书弯唇一笑,毫无温度:“想必陛下近来心里是不好受的。”
皇帝脸色难看:“…………”
工部尚书:“既然如此,那臣心里便好受多了。”
皇帝脸色愈加难看,羞愧、懊恼,还有晏惟一言带来的惊诧、愠怒,统统逼得他说不出一句话。
工部尚书继续:“陛下近来偷偷注意臣追查的进度也不容易,想必受了不少惊吓,臣先在这里赔罪了。”
皇帝终于恼羞成怒,蹙眉低喝:“晏惟!”
工部尚书充耳不闻,起身行礼:“臣还忙着歇息,先告退了。”
【十三】
皇帝最近过的有点不开心。
失眠是常有之事。
即便睡着,梦里也总有两个小孩的声音。
其中一个吵吵嚷嚷,让他恨不得就地掐死。
“晏惟!等下捉弄太傅,你别出声!”
“臣很忙。”认真看书。
“晏惟!太傅所罚,你帮我抄十篇!”
“臣很忙。”低头功课。
“晏惟!等会儿我且给那男宠一点好看!跟上!”
“臣很忙。”叹气。
“晏惟!你是来看笑话的吗!父皇打我,母后还训我!我行动的时候你个孬种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