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跟秋芃在庆祝。卓润只是有点小心思,他想见见苍祁,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真是自私啊,”回去的路上,卓润感慨地自言自语,“祝他生日快乐,不是为了让他高兴,而是想满足自己的幸福感,可耻!”
“可耻少年”提着两个沉重的礼盒回到山燕路,一路来到苍祁家门口。他没有给苍祁打电话,若是苍祁不在家的话,他就把礼盒先拿回去,明后天再送过来,总好过在温弥那里放上一个星期。
大门没锁,卓润用肩膀轻轻顶开门,一边探头探脑地走进去一边小声喊:“打扰了,有人在家吗,没人的话,新鲜的上等牛肉我就全都吃了哦。”
别墅里亮着灯,他走到门廊上敲了敲门,有个陌生女人打开拴着链锁的门警惕地问:“你找谁?”
“你好,请问苍祁在家吗?”卓润很有礼貌地问。
那女人一脸茫然:“谁?你找错地方了吧?”
卓润愣了愣,刚要解释,听到秋芃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秋……姐姐好,是我,苍祁的同事,咱们见过的!”卓润探头说。
秋芃出现在那个女人身后,穿着一条真丝吊带睡裙,勾勒出身体美好的曲线,头发慵懒地散在肩膀和背上,脸上还带着昨天的残妆,却一点也不难看。她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涂着冰淇淋蓝色指甲的脚趾微微蜷缩。
“哦,是你啊,”秋芃好不容易认出卓润,敷衍地笑了笑,“有事吗?”
卓润解释了一下来意。看起来苍祁并不在家,不过牛肉可以交给秋芃。他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当面跟苍祁说一句祝福的话。
秋芃没接礼盒,淡淡地说:“他搬走了,你要想找他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地址。”
秋芃进屋拿出手机,打开一条消息给他看,带着不知何年何月的怨气讽刺说:“走就走呗,还告诉我地址,真是多此一举。”
卓润认真记下地址,道谢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说:“今天是苍祁的生日。”
秋芃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是不记得这件事。但即使经过外人的提醒,她也没什么反应:“哦。”
“打扰了,”卓润左右手都提着礼盒,只能用脚尖顶开大门,想了想又咽不下这口气,转头说,“大婶再见!”
秋芃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卓润赶紧跑了。
他坐车返回市区,一路上都回想着刚刚见到的秋芃的样子。
四十五岁的女人,看上去说是二十五也毫不夸张。稍微往年轻打扮一下,完全可以冒充少女。时间对她格外纵容,任凭她如何挥霍、又如何用烟酒大/麻和纵欲来消耗自己,岁月的屠刀却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
有些人看上去也很年轻,皮肤、姿态都保持着低于本身年龄的状态,但眼神就不行。生活一天一天过去,没有人能够跳跃时间,所有经验、阅历的积累,心态的改变,都会在眼睛里呈现,举手投足间也会散发出与自身相符的那个年龄层的气质。
她不一样。
她看上去就好像始终活在20岁左右的某一天,永远不会前进一步。
美则美矣,却说不出的别扭难受。尤其她提起苍祁的时候,丝毫没有身为母亲对儿子的那种关爱和亲情,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甚至瞧不上眼的人。
卓润心里堵着一团棉絮似的,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