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究竟在看什么,又从一颗普通的痣里看出了什么。
“你吵到我了。”苍祁突然开口。
卓润不知该哭该笑:“我连呼吸都调到最慢速了,是怎么吵到你的。”
苍祁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身体语言来表达“懒得搭理你”。
卓润揉了揉鼻子,心说难道是我的眼神太过赤/裸热辣,刺跟随jazz浪漫愉悦的节奏跳着舞,冷不防伸过一只手来绕到他左耳朵上将一只耳机抢走。
苍祁将那只耳机塞进耳朵里,言简意赅地说:“吵。”
卓润惊讶之余又万般佩服,苍祁连眼罩都没摘,是怎么准确无误抓到耳机的?车上不少人都在睡觉,导演和统筹他们悄声讨论着活动环节,基本上算是非常安静。
“到底什么东西吵到你了?”卓润凑到苍祁跟前小声问。
苍祁烦躁不已:“你,所有人,吵死了!”
卓润:“……”他索性将另一只耳机取出也塞进了苍祁耳朵里。
“真难伺候。”卓润嘀咕了一句,反正这会儿苍祁也听不见他说什么。
卓润手机里播放的是爵士乐,节奏轻松愉快,还有一点可爱迷人的调皮。苍祁却轻松不起来,耳朵里充满了嘈杂喧嚣,全世界都是噪音。
卓润问他怎么改变主意参加活动的时候,他内心喃喃低语,因为他没有理由留在家里,光是看秋芃失望焦虑的眼神和虚伪地解释并不是盼着他走,就够难过了。
他不该失望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从他搬进那个房子,每天都在用失望填充偌大的空间。一次次被推开,一次次被赶走,一次次被厌恶。
他为什么还没有麻木,为什么还有期待?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人若有所渴望,必将深陷苦痛之中。
脑子里有个声音絮絮不止,仿佛驱魔的经文。正当他感到心浮气躁的时候,有人帮他拽了拽身上盖着的衣服,把肩膀送到了他身边。
他心中蓦地一颤,不由自主地顺势歪过头靠了上去。
萨克斯吹出圆润流畅的调子,用柔和的力量将鼓动的噪音缓缓推开。始终紧绷躁郁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苍祁枕着悠扬的音乐渐渐睡去。
杏海镇是个人口不多、环境优美的地方,以杏花酒、玻璃工艺品的制作而知名,距离海边也很近,夏天游人不断,冬天倒是清净,正适合拍摄。
节目组没有订酒店,而是选择了很有当地特色的民宿,更加有生活气息。
五个小时的路程,一行人都睡得东倒西歪,抵达目的地后,卓润推醒苍祁:“你这一路睡得好沉啊。”
苍祁掀开眼罩,按了按眼睛,看到路旁一排造型亲切可爱的民宿,面无表情地说:“你肩膀硌死人了,根本就没睡好。”
卓润暗搓搓瞪了苍祁一眼,男神也太能挑刺儿找茬了,在他恢复正常之前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众人下车后先是集中在了最大的房间里——被节目组定为临时会议室的地方。
谭晓朝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