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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飞机的轰鸣声,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拿走她脸上的眼镜,他才没那么好心呢,不要以为他是为了让她睡觉舒服点才拿走眼镜的。
果然,眼镜再次戴回她脸上,动作一如既往粗鲁。
他总是这样,自个睡觉不许她去打扰他,一旦他不睡觉而她在睡觉,他就想方设法弄醒她,弄醒她的法子多的是,最简单的就是一再拿走她眼镜再戴回,一而再则三,直到她的愤怒被挑起。
当他再想拿走眼镜时,眼睛也懒得睁开,拿了个靠垫朝着对面扔了过去。
浅浅笑声响起。
细细去听,笑声有点不对劲呢。
睁开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林馥蓁体会到那时连嘉澍说的话,打开一扇门,她从二十岁的林馥蓁变成了二十五岁的林馥蓁。
这一刻,掀开眼帘,二十岁的连嘉澍变成二十五岁的连嘉澍。
有着二十五岁面孔的连嘉澍眼眸底下却带着二十岁时的明亮光泽,以一种极具生动鲜活的姿态瞅着她。
在这距离陆地近万英尺的所在,她的模样映在他瞳孔里,眼镜歪歪斜斜搁在脸上,这样的形象于她已是阔别许久。
在这之前,林馥蓁拒绝过递到她面前那副眼镜。
但连嘉澍说了,接下来三个礼拜时间你都得听我的。
“林馥蓁,你信吗?真正的你处于休眠期,这幅眼镜能唤醒你,戴上土气眼镜扮演和你性格有着强烈差异的薇安也是林馥蓁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给她戴上眼镜。
十二半,林馥蓁和连嘉澍站在伦敦郊外一幢老式英格兰居民楼前,白色窗框红墙褐色屋顶,鹅卵石铺成小径环绕着整个楼房,楼房房门窗户紧闭,矮围墙里杂草丛生。
“几年前我从朋友手里买下它。”连嘉澍脸转朝正门处的鹅卵石小径,目光顺着小径延伸,“从这里走五分钟就到惠特灵大街,听说过条条大路通罗马吗?这就是通往罗马的街道之一,希望这条通往罗马的街道能成为林馥蓁二十五岁时重要的回忆。”
打开那幢老式楼房房门,淡淡霉味迎面而来,家具都用白布蒙住。
他们肩并肩站在门口。
“林馥蓁,接下来三个礼拜里,你就把这里当成是亚马逊丛林。”连嘉澍和她说。
然而回答他的是极具不和谐的声音,那是她的肚子在抗议来着,她从早上起床就没吃任何东西。
连嘉澍带着她去了附近一家中餐馆,中餐馆老板是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岁的东方女性,和连嘉澍打招呼时显得很热络。
女老板亲自布的餐,布餐期间数次冲着林馥蓁笑,俨然一副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似的。
午餐回来,林馥蓁看到几位工人正往房子里运大型家具,冰箱衣柜电视卧具应有尽有。
连嘉澍拉着她的手上了楼梯,这个楼房有两成半,楼梯走廊为木材制作,上了楼梯就是走廊。
六间房间被l形走廊隔开,走廊尽头处,两间膝着墨绿色门廊的房间房门相对。
“这是你的房间,”连嘉澍指着其中一间房间,“我房间在你对面。”
把两个两个房间隔开的走廊也就三个脚步宽,这让林馥蓁有点头疼。
“林馥蓁,你有在听我的话吗?”
慌忙点头,她发现,在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时间里,她回应连嘉澍的要么就是点头,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