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的驱使下,鬼使神差。
过去几分钟发生在糖果屋里,他说的那些蠢话无比清晰。
只是现在,连嘉澍没时间为自己说过的那些愚蠢至极的话捶胸顿足,目前,他得把潜进他家的小偷找出来。
这是一名长发的女小偷。
数了一下,就为了这名小偷,保全室出动了四名保全人员。
“你们没说错,这里潜进小偷了。”连嘉澍对那四名保全人员说,“听着,马上回到保全室,在不惊动客人的情况下封锁所有出口,让监控人员眼睛一刻都不许离开监控镜头,一发现小偷的踪影,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脚踩在草地上,小径上,银色碎石铺成的车道上,从开始的奔跑,到逐渐放慢脚步,到脚步变得十分平静。
到了最后,心也变得和脚步一般平静。
几分钟前,连嘉澍接到保安室打来的电话,长发小偷进入了生日会场。
生日会场一派灯火辉煌。
小偷是笨小偷,躲到这里来无疑是自投罗网。
把因为奔跑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一步一步往着生日会场。
从白色花台前走过,挂在树上埋在草地上以倒着悬挂式的霓虹忽闪忽灭,忽明忽安,把周遭装点得宛如银河系。
身着华服的宾客们则像银河系的漫游者。
第一位上前和连嘉澍打招呼的是他伦敦来的朋友。
和他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或以微笑,或以点头致意一一回应,目光漫不经心经过每一个角落,有可能下一秒他的眼睛就找出小偷的藏身之所了。
迎面而来的是科恩,这两年科恩发际线上移趋势严重,灯光打在他脑门上,有点滑稽,像灯泡。
德国人的表情一看就是有话对他说。
该不会他遇到小偷,不仅遇到小偷,他还把小偷的身份给认出来了?
科恩快步来到他面前,侧身。
“你是不是也见到林馥蓁了?”连嘉澍没给科恩说话的机会。
德国人从来都从容淡定:“是的,先生,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据说,人类在少年迈向成年的容貌变化就像一棵树的年轮,这阶段为五年一个周期,在这一个周期里会历经一次小小的容貌改变。
糖果屋,灯光亮起,状若惊鸿一瞥中,他还是察觉到五年时间在林馥蓁身上留下的改变。
眉还是那眉,目还是那目,五官都未曾改变,只是……
“她现在变得有点胖,是吧?”连嘉澍微笑和他的管家说。
“是的,先生。”
真是没心没肺的姑娘,东躲西藏时顺便把自己喂胖了?
连嘉澍目光往前:“她在哪里?”
“连先生……”德国人语气忽然变得迟疑了起来。
“带我去见她。”脚步往前,目光往前,那是科恩来时的方向。
“连先生,薇安现在……”
目光落在那棵银树下,再也移不开了,朝科恩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现在,他不需要科恩告诉他她在哪里,因为……
他的眼睛已经找到她。
单是一个侧面,他心里就知道是她了。
从心里延伸到眼睛。
小画眉,这一刻,我没说大话。
虽然不在茫茫人海中,但这块场地来了有不下一千人。
她站在银树下,着浅色礼服,长发及到腰间。
笑,笑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