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忘了,辛亏科恩的提醒。
为了参加爷爷的生日会,温柔的东洋女孩和学校请了假,还让人从日本专程带来手工和服。
他们约好七点四十分前往生日会现场。
现在还有点时间,手靠在走廊栏杆上,捡起一颗植物果,植物果朝埋头行走的南茜扔去。
南茜停下脚步,侧过脸来,片刻,才移动脚步。
往他靠近的脚步显得有点迟疑,停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
夜幕刚刚降临,半轮月亮就迫不及待爬上夜空,树木屋顶在淡淡月色下朦朦胧胧的,九月初地中海海风凉快干爽,连嘉澍的心情还算不错。
不错到他可以好脾气询问家里的佣人找他有什么事情,即使她已经支支吾吾老半天了。
连嘉澍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连……连先生,我……我好像看到……看到一位熟人,就打了一个照面,我再回头去看时又……又不像了,等我追上去时就不……就不见了,然后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给我……给我的感觉是像的,可……可背影一点……一点也不想。”
连嘉澍耐心把德国姑娘的话听完。
“南茜,你想表达什么?”问。
“我……我……”
我,我,我,他这是犯无聊才在一位说话都不利索的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这位熟人以前和你有过一段?你至今对他旧情难忘?想凭着你和我的交情让我帮你?就因为你房间抽屉里放着某个人送你的一双耳环?”连嘉澍忽然间极度不耐烦了起来,提高声音,“南茜,信不信?就因为那双耳环,你一不小心就变成被解雇的对象。”
南茜走了,离开时脚步比兔子还快。
看着南茜离开的背影,连嘉澍感觉自己似乎又要陷入发呆的状况了。
发呆、沉溺、沉溺、再沉溺,一直没完没了。
他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沉浸在一段似是而非的年少情感当中。
呼出一口气,眼睛强行从那抹远去的背影调离,回过头。
小野家的千金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站在距离他三步左右所在,脸色有点白。
“被吓到了?”轻飘飘问着。
“没……没有。”平静的声音似乎在证实她说的话,“只是,你在说你佣人说话时好像和平常不一样,我……我没别的意思,相反,你在说你佣人时……也很有魅力,是……是另外一种魅力。”
这是一个适合犯结巴的夜晚吗?怎么所有人说话都不利索。
以及,他也只不过和小野家的千金约会过两次,她就轻而易举地说出“你在说你佣人时和平常不一样。”
往前一步,笑着说:“你很了解我吗?”
东洋女孩迅速垂下头:“我……我常常看有关于你的报道,不知不觉,你……你在我心里就变得很熟悉。”
还在犯结巴呢。
再往前一步,轻声叫了一句“莎莉”,因为距离近,连嘉澍很清楚看到那句“莎莉”所引发的效应。
耳垂又红了。
只是这会,泛红的耳垂一点也不可爱了,辛亏,和服颜色很讨喜,是会让人心思为之沉淀的米白色。
“小野莎莉,我不喜欢和一直会犯结巴的女孩交往。”他低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