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拍了一下额头,压低声音让安东尼把礼帽借给他,问要礼帽干什么。
“他可是我外孙女绞尽脑汁也见不上一面的人。”何塞如是回答。
戴上他提供的礼帽,何塞来到年轻男子身边,脱下礼帽,做出了斗牛士鞠礼的动作:“我是安东尼的朋友何塞。”
年轻男子淡淡点头致意。
“我外孙女在您的公司实习,因为这个实习机会家里还为她举办庆祝派对。”这时,何塞想起了一件事情,“您听得懂西班牙语吗?不……我的意思是您会西班牙吗?不……我是说,您学习过西班牙语吗?”
“是的,我学过西班牙语。”年轻男子用西班牙语回答。
何塞表情如释重负:“您的西班牙语真地道,声音美妙的都可以去当配音演员了,我保证,您单凭声音就可以把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
说到这里,何塞似乎又觉得不妥,让拥有那么不起履历的人去当配音演员这简直是……在蠢不过的想法。
庆幸地是,对方似乎没把他的玩笑话放在心里,还用西班牙语和他道谢。
何塞重新戴上礼帽:“先生,能和您合照吗?”
如愿和年轻男子合照之后何塞离开了杂货店,离开前一再保证他不会泄露任何消息。
杂货店就只剩下安东尼和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深色卫衣上还有若干番茄大战留下的战果。
安东尼递上还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
年轻男子接过茉莉花茶,喝上了一小口,凝望着落在街道石板上的日光,以一种类似于自言自语的语调说出:
“我好像见到她了,我不仅见到她我还抱了她,有很多很多一模一样的人,那是绝佳的躲迷藏场所,她从小就很喜欢玩捉迷藏游戏,为了防止她溜掉,我在她头发上系上蓝色丝带。”
☆、夜行生物
午后,深秋的日光铺在泛白的石板上,石板上浮动着珍珠色泽。
“我好像见到她了,我不仅见到她我还抱了她,有很多很多一模一样的人,那是绝佳的躲迷藏场所,她从小就很喜欢玩捉迷藏游戏,为了防止她溜掉,我在她的头发上系上蓝色丝带。”在淡淡的茉莉花茶香气中,年轻男子这番自言自语状若一场午后梦呓。
一字一言,依恋缠绵。
午后梦呓还在继续着;
“当时,有人爬上卡车,卡车上的人玩疯了,一桶一桶番茄泥浆往车下泼,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和一个人正面撞在一起,那桶番茄泥浆往我的头上泼过来,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我伸出手,然后我就抱到了她,还没等我去确认,又有人拉了我一把,怀里就那样空了,我再去找寻时,我就看到了她,隔着几个人,我没能看到她的脸,就只看到她的后脑勺,也是长头发,和那年一样,长长的头发被淋上一层层番茄酱,一条条贴在背上,很滑稽,像章鱼长长的触角。”
“世界安静极了,我解下背包带,背包带是蓝色的,很亮,我想这么亮的蓝混在大片红色中应该会很容易辨认,就像在青训营时只要做了记号就能原路找回来,到最后,我一定能找到那个头发系着蓝色丝带的姑娘。”
“但是……”
午夜梦呓在那片浮云飘过天空时戛然而止,石板上的珍珠色泽消失不见。
在过去几年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