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能把当时被烟灼伤留下的伤口给我看一下吗?”连嘉澍忽然提出。
我抬起被烟灼伤的手腕,手腕处的伤口毫无遮挡,呈现在面前。
连嘉澍专注的眼神让我一度怀疑,他具有穿透时光的能力。
穿透时光回到那一刻,我穿着那件番茄色的外套,我的马大哈同事一边浏览手机一边吞云吐雾,手机屏幕上的辣妹让那位老兄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为了掩饰自己的熊样夹在手指中的烟蒂往着烟灰缸。
烟灰缸刚刚被另外一名同事拿走,倒霉的我手就放在之前放烟灰缸的位置。
“滋——”
空气有着布料纤维燃烧留下的气味,和着被烧焦的肉的气味。
后知后觉。
“啊——”
我大叫一声。
当天我大叫的那一声似乎穿透了时空,让连嘉澍大部分时间里总是显得平淡而游离的眼眸多了淡淡的温情。
不久之后,我知道,从连嘉澍眼眸底下流淌出的温情来自于那件外套,我是穿过那件外套的人,我的存在意义等同于是和那件外套之间建立起来的一种联系。
这听起来有点玄妙。
但,如果你很想念很想念一个人的话,我想,你应该会懂得,那种纯粹中带着傻气的行为。
至今,我仍然保留着我前女友用过的水杯和牙刷。
看完我手腕留下的伤口,连嘉澍继续看星空。
撒哈拉的星空。
啤酒罐全部都空了。
还是我喝得多,连嘉澍喝得少。
我不是酒量好的人,半醉半醒中,我听连嘉澍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连嘉澍的故事开始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撒哈拉星空下,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一起看了一个晚上的星星。
然后?
没有然后。
这是我听过最为无聊的故事。
这个无聊的故事唯一留给我的印象是说故事的人语气忧郁。
第二天,终点站来了更多的人,有的甚至是昨天的面孔。
这天也是传单告示中提到的截止日期。
最后一缕日光消失于这片非洲大陆,连嘉澍花掉了四万三千五百美元还是没能找到那件衬衫。
对于这个结果,连嘉澍的表情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失落的模样。
倒是我,对于没能找出那件外套有了小小的遗憾,如果我再积极点也许就可以找到那件外套了。
关于找出那件外套,似乎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认定,那只是有钱人一个无聊且幼稚的举止。
连夜,我和连嘉澍离开终点站,坐在露天车厢里,头顶是灿亮的撒哈拉星空。
当那颗流星从天际划过时,我看到连嘉澍侧过脸去,脸往右侧,嘴角处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让我生出了一种感觉,就好像他右手边位置坐着一个人,他以目光传达着:看,流星。
小型飞机穿过的尼日边界线时,我想起那个无聊的故事,关于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一起看在撒哈拉看星星的故事。
两次转机,外加两次转车,我们终于抵达耶路撒冷。
要在耶路撒冷找出那件外套远比在尼日尔机率大得多,当时的那批物资去向都集中在两所中学。
在耶路撒冷物资管理站的工作人员以及我的几位朋友帮助下,我们知道了那件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