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面而已。”她回答得有些避重就轻,也是因为想到了方才自己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直接了,而那些话语里的深意又不适合与旁人说道,所以即便覃桦心里再不舒服,也要按捺下来。
结束了和小满的对话后,她先是重新下载了微博的app,登上了自己的账号后,迅速去搜索傅延遇的账号。自从傅长情走后,覃桦是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扫,挑拣着还能留着的联系方式,即使再不舍得,可是一想到从此以后再操纵着这些社交账号,以“傅延遇”的名义出现的人不再是他,覃桦便感到一阵酸涩。
她点开了傅延遇的微博账号,第一条微博已经变成了转发签售会主办方的博文内容,只是傅延遇特意写明了:因为作者本人春节时忽然遭遇大病,如今身负残疾,因此现场互动会减少许多。你们一定要记得看着我说话,不管怎样,读唇语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覃桦立刻关了微博界面,点开通讯录,手机号码是不用背,手下就像是有灵般立刻就按了出来,那边挂了电话,转而给覃桦发了短信。
“忘了我听不到声音了?”
覃桦顿了顿,删了又回复,来回折腾了四五次,终于回了几个字:习惯了。
又很快问他:你要来首都开签售会?
傅延遇回:是。
覃桦感觉喉咙里烧出了一团火,她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书是他写的,人气是他攒的,他从来不喜欢做这样抛头露脸的事。而你这样做又与小偷有什么区别?
这次傅延遇回的时间有些长了,他甚至都没有回答覃桦的问题,只是约她:我现在就在首都,一直都想见你一面,你最近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出来谈一谈,倘若你能说服我,我可以取消这次签售会。
深怕覃桦拒绝似的,覃桦还没有把短信编辑好,傅延遇又发了短信:以后也不会再举办了。
覃桦把编辑完的话,又删了。她没有急于回话而是把手机放下,手扶着额头,深呼吸了两三次,努力平复那些不好的负面的情绪。覃桦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好,可是只要和傅延遇说话,她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他发火,冲他闹脾气,更想要用言语羞辱他,以此来告诉自己,这个人和傅长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偏执中。
覃桦回了四个字:时间地点。
傅延遇的确是很早就想要约覃桦了,他立刻就把时间和地点给了她。
现在已经是首都的三月份了,天干物燥,大风沙土,屋外都是灰蒙蒙黄沉沉的,没有一丝的属于春天的气息。宿舍里的姑娘们保湿产品已经换了好几轮了,出门都戴着厚厚的一层口罩,回一次寝室就要换一张新的。可这天气却没有一丝要放蓝的意思,覃桦只能偶尔地在校园里的发现那些仍然执拗倔强地抽出嫩芽的植物,这是属于四季自然传续了千年亘古不变的信号。
这样的天气,的确更加适合谈判,窗外风飒飒,心内秋瑟瑟。
傅延遇把覃桦约在了茶室,倒是个好地方,清静又有格调。好像在这古色古香的楼室里坐一坐,装模做样泡杯茶喝喝,看着窗外的行人兜着围巾在风中低头疾走,再望一眼远山,自己就已经是抛开了尘世的槛外人,再谈一谈苏轼之辈,又觉得自己的境界往上越了一层。借着肆意批判古人,来全自己品质的行为当真是不如梁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