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桦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我是有私心的,你看,三哥在杭城亲手做了蛋糕,又把它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捧着,坐着大巴过来,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三哥自私,不想让别人尝。”傅延遇说话,哈出一口口的热气,眼见得它们又都散了。
回去的路,是从所未有的安详。天依旧是冷的,傅延遇拉着行李箱,覃桦拎着蛋糕,两人并排踩着嘎吱嘎吱响的雪往酒店走去,连脚印都是依偎着彼此。两个年龄加起来刚刚是半个世纪的人,谈起恋爱来,却不如小学生来得熟练。比如,傅延遇就不会想到可以解下围巾自己围一半,覃桦一半,浪漫得就像韩剧里铺排了一遍遍的镜头,可以直接进恰到好处的抒情音乐。他们只会走几步,看一眼对方,又低下头去走几步,接着看一眼对方,倘若不幸刚好撞上彼此的视线,就会生出几分偷糖吃被大人抓住的愉快个羞涩,一个撇过头咬着唇笑,另一个捂着嘴偷偷笑。
“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会出太阳呢,雪就要化了。”傅延遇说,“明天是个好天气。”
“巧了,明天还是个好日子,年三十呢。”覃桦说,“我明天没有工作,放假。”
“嗯,看来覃姑娘已经打算邀请我约会了。”傅延遇促狭地看着覃桦,“傅某人定当着正装出席。”
“但后天我有戏份。”覃桦说,“而且接连工作太多天了,我哪里也不想去。”
“覃小姐对姑娘有误解。”傅延遇回答,“只要见面的对象是覃小姐,在哪里见面,都是一次值得纪念的罗曼蒂克。更何况,覃小姐约会的对象还是傅某人。”
“明天是年三十,除了放烟火,看春晚外,还能做什么?”覃桦问。
傅延遇笑而不答。
傅延遇的房间是覃桦开的,因为剧组包了三层楼下来,两人之间就隔着三层的楼板。傅延遇对他的房间没有多大的兴趣,唯一不满就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
“我见你,要穿过三层楼,走过半条走廊,并且在你的门前敲门直到你给我开门为止。”傅延遇皱了皱眉,说,“但凡有点心机和想法的狗仔就可以蹲在哪个角落把我们见面的场景拍了下来,再安个博眼球的标题,全国人民都会知道你为了进剧组被我潜规则了。”
覃桦无语,说:“不会有这么无聊的狗仔,要拍也去拍陆冯生这些有人气的,我又没有什么爆点,最后只能收到一堆评论,什么‘这人谁啊,不认识’‘莫名其妙,谁都能被拍吗’‘就我不认识这人吗’,诸如此类。而且也别说我现在还是新人一个,就算以后有了作品,也不是所有的人进了这个圈子,都会有话题。”
傅延遇恍然大悟,说:“看来我对这个圈子还是不了解。这几天在家里一直在查关于娱乐圈的新闻,大概我是落后了,都不大看得懂了。”
“那些没什么好看的,有半数是炒作出来的。尤其不要看微博上的,都是些流量,没准都是买下来的通告。”覃桦暗暗抽了口气,傅延遇轻飘飘一句话,让她着实认识到了些两人之间存在的危机,便又小心翼翼地问傅延遇,“那你看了这么多新闻后,还愿意支持我做演员吗?”
傅延遇或许是真的不介意,也有可能是没有理会到覃桦的深意,很快就反问:“我为什么要反对?”
“嗯。”覃桦却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