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桦放下了书信,怔怔了半晌。她承认自己之前是自私了,她太希望能得到的是傅延遇专注的爱情,而不是因为她是秦桦的后世。所以她说的每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以此为出发点,她把难题抛给了傅延遇,并且告诉他,没有想明白,没有打算放下过去就不要来找自己。但她从来没有站在傅延遇的角度考虑过这件事,过往会给人留下多少的阴影,覃桦明明是清楚的。
雪景的戏,除了覃桦与季放与之对戏的那场,还有两场大的。一场是南秦破国,傅延遇捧着南平王亲书盖章的投降诏书开城门献降,另一场却是覃桦破国自焚的大戏。
季放的戏,覃桦去看了,演得酣畅淋漓。尤其是最后他演傅长情跪在北秦大将沐起的马前,仍旧挺直着脊背,道:“此跪,是傅延遇为南秦臣子之跪,非南秦之跪。南秦皇室,帝君可死,帝姬可死,但降不跪。”他身穿缟素,脚踏芒鞋,在风雪里,一双眼睛不知道是被风刮得还是情之所至,红了一圈,话语虽然尽量平稳,但仍浅露出哽咽之意。
他的身后是一名兵卒大吼着跑来:“皇宫着火了!皇宫着火了!”
覃桦裹着羽绒服想着,果然不记得便是不记得了,这场戏后的彻骨疼痛,她并不能完全感知。
结束了后,覃桦给傅延遇发了条消息:“你什么时候来影视城?明天就要拍公主自焚的戏了,你要不要来看一看?”
傅延遇大概忙着,很久都没有回她。覃桦百无聊赖地刷了他们这几天的聊天纪录,最后关了页面。
覃桦把手机放回兜里,打算回去再研读会儿剧本。她现在的两场戏,一场是勉强过的,她不能再表现得不好了。
那天快半夜了,傅延遇才回她消息:“这两天一直在准备资料办入职手续,没有看到你的消息,所以现在才看到。”
第二条消息才是回答覃桦:“火车票买好了,两天后,大概是赶不上了。你的压力不要太大,好好演,我给你带蛋糕和糖果。”
“真帮我当小孩子哄啊。”覃桦嘟哝了声,手指飞快地打字,“好,我给你订好酒店。”
傅延遇就给覃桦发来了视频邀请,覃桦看到界面弹出来的时候,立刻扔了手机,冲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又急冲冲地从衣柜里抽出常服,脱下睡衣换上。这才接受了视频邀请,在沙发上盘腿坐下。
傅延遇倒是已经洗漱完毕了,穿着一套黑色波点的睡衣靠在床头和覃桦视频,他看覃桦打扮得如此规矩,特意看了下时间:“才回来吗?”
“没有,回来好一会儿了,刚准备睡了。”覃桦不好意思地说,“就刚换了衣服。”
傅延遇嗯了声,细细地看了下覃桦的神色,半晌,才笑了:“瘦了。”
“嗯,为了上镜好看。”覃桦下意识地捏了捏脸颊,说,“但还是蛮多肉的。”
“不需要太瘦,只要等你走累了,我能背得起你就可以了。”傅延遇随口一说,覃桦早知道他说话是不大正经的,特别喜欢这样那样地调戏覃桦,占她点便宜。如果换做别人,覃桦会觉得被冒犯了,可现在,因为那是爱人,所以只觉得甜蜜。
覃桦也笑,灯光从她的眉骨拉下了一道长长的阴影,衬得她的眼睛更加黑亮。
“不只是背啊,还要能公主抱呢。”
傅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