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行李收拾完了?”
“收拾完了。”覃桦说,“两箱,会不会太多?”
傅延遇摇了摇头,说:“还好,张导让你几点到?”
覃桦说:“明早九点半。”
傅延遇点了点头,说:“七点半在这里等我。”
覃桦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了眼傅延遇。
傅延遇说:“刚好,我写书写到了瓶颈期,去乡下住住也好,散散心,找一找灵感。”他一顿,话锋一转,调笑起来,“三哥也说过,要给你开小灶的嘛。”
覃桦故意说:“那些书我都看了,该知道的我也是知道的,再不懂得,我倒还是去问外公更好些呢。”
傅延遇不大认同地摇了摇头,回答:“老师不懂傅长情。”
“外公不懂,你懂?”覃桦随口问。
“总比老师懂一些。”傅延遇淡淡地回答,话中带着几分毋庸置疑与理所应当,落在了覃桦耳朵里,总觉得有哪些不大对劲。
正此时,傅延遇的手机响了,他连看也懒得看,任着它响着闹着。覃桦听着那曲子听了半晌,傅延遇与她介绍说:“是《凤求凰》,可以填了司马相如的词唱的。”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我还是知道的。”覃桦说,“挺热闹的。”
“热闹?”傅延遇有些惊讶,说,“很少会有人这样形容这个故事吧。”
“你看,先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这个寡妇私定终身,一个是为了对方的身份,一个是为了才貌,两人相相携手私奔,之后便是文君对庐当酒了。”覃桦给傅延遇一一解释说,“后来,两人好容易稳定了下来,司马相如一赋动京华后,便活泛了心思要纳妾,卓文君就送了一首《白头吟》。”
“嗯,然后呢?”
“我个人觉得,这故事里唯一值得褒奖的是卓文君不愧是才女,拿得起放得下,于感情上也是很有见识。”覃桦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惋惜,“只是后世之人附庸雅意过多,无论是卓文君这个人,还是这段故事,反倒有些……”她左右想了想词,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赞誉过多,名不副其实?”傅延遇顺着她的意思猜测,又道,“这是常态。”
他想了想,和覃桦举了例子,说:“还记得我写的《天佑大秦》中那个十几岁就吞并了南秦,一统秦国的秦武帝吗?”
覃桦点了点头。
傅延遇说:“我在剧中写了那秦武帝自始自终只娶了位皇后,空悬后宫多年,这应该也记得吧?我的责编在剧大火的时候,告诉我网上冒出了好些以秦武帝为男主角的言情小说来写他们夫妻之间的爱情故事。我听说之后只觉得好笑,秦武帝只娶了一位皇后只是因为够用而已。”
“够……够用?”覃桦瞪大了眼睛。
“对啊,子嗣也够了,秦武帝手段可靠,通过压着后宫来牵制前朝的外戚。”傅延遇说,“这也不用多说了,只是想和你说,历史这东西,半真半假,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
覃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覃桦和傅延遇也是这样。”
覃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脱口问道:“谁?”
“秦桦公主和傅长情。”傅延遇挑着嘴角说,“我与你说的,是我所记得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理解差了的。”
覃桦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方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