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觉心中一凉。
不知道予诺当初有没有准生证……
我慌忙又拨通了老哥的电话,两三声后传来老哥的声音,“喂。”
“哥,当初予诺出生时有准生证么?”我开门见山。
老哥顿了顿,语气里所当然,“当然有啊,不光要有准生证,还要有医院的出生证明,要上户口的啊。”
“还要有父母的结婚证吧。”我顺势回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我心凉了一半,还是不死心追问道,“你和她,领证了?”
依旧没有回应。
等了好一会,等到我的心彻底凉了,身子一软,从窗台上滑了下来,没穿假肢,重心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
“颂姐,你没事吧?!”顾程颢凑过来查看,见我脸色不善,甚是担心,“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他看了眼还亮着屏的手机,提醒道,“手机还没挂呢。”
我无力的将手机再度放在耳边,里面老哥还在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不想孩子出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以我的身份,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也是不好说也不好听,对谁都不好……松子你能理解我吧?”
“理解,当然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有气无力,“虽然你们是名义上的,但也是名正言顺的,受法律保护的,既已如此,又干嘛要瞒着我呢,现在这叫什么,我算什么。”
“不,松子你听我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扯证也是因为孩子,孩子出生后我们就把离婚证也扯了,所以事实上只是走了个形式,没有其他影响的……”
“怎么可能没影响,你知道你把自己置于什么境地了么,”我苦笑,“先不说这件事以后要是被媒体扒出来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就说予诺那边,你要孩子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她现在还小,但等她长大了呢,你要她怎么面对我们错乱复杂的关系?”
“……”
“还有付哲,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老妈摊牌,还是一辈子藏着掖着,那也行,就是苦了你们一直得偷偷摸摸的,当然自动出柜与被动出柜的反映可能也差不太多,咱们老一辈也就罢了,那予诺怎么办,她现在小不懂事,长大了要怎么面对这种关系,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弯的,你让她怎么和别人介绍自己的父母,‘因为有了她,所以闪婚闪离’?这样也叫没有影响么?”
“松子……”老哥已经无言以对。
我挂了电话,扒着窗台想站起来,顾程颢就将假肢递给我,又扶着我到沙发,看着我熟练的穿着假肢,他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他就开口了,“按理说我不该插嘴你们之间的事,但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好多年了,事到如今我觉得我应该说出来。”
“说。”
“虽然这样挺不道德的,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顾程颢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和付郁的性格不合适,和她在一起你总是会受伤,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早在几年前,我在你家暂住那段时间,虽然时间很短,但我看你们俩的相处模式都是她强你弱,说好听点,是你一直在包容她,宠着她,说不好听的就是纵容,你太惯着她,因而她便觉得你就是她的,但凡对别人稍好一点她都会生气,这点我想说一下颂姐你,你真的是太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