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直到进了那道宫门,护送的人换成了御前侍卫,我才彻底安心。
父皇随后乘辇跑到了过来,四哥也在。父皇大概怕我不高兴,解释说是他们正在商讨国家大事,听说我回来了,就一起过来了。
我难得主动叫了声:“四哥。”
四哥挑了挑眉回了句:“五妹。”
父皇为了掩饰自己的吃惊,一把将我搂住道:“吾儿受苦了。”
我鼻子酸酸的,听父皇说:“黑了,脸蛋也没以前那么嫩了——怎么还胖了?”
我——我盈睫的泪珠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四哥在旁边忍俊不禁,衬得他向来阴沉的面色都有些生动活泼起来。
接着四哥便要告辞,我给留下了,邀他参加我的接风洗尘宴。
许是洗漱更衣时,诵诵给父皇说了这一路上的事,席间,父皇竟未主动问起什么。还是我主动与父皇提起了齐八德和老林,顺便向四哥表达了感。
父皇让福喜子备些赏赐,给四哥转交齐八德和老林。四哥婉拒了,父皇便直接给了四哥,又说想不出要另给四哥什么,回头好好想想。
父皇这般,准当是要过圣旨的了,赏赐必然不会小。
诵诵此刻带了话过来,说是蓉蓉病重。
我惊得筷子都掉了:“午时听说也只吃不下饭,怎么这几许的功夫就病重了?”
父皇问我什么事:“谁病重了?”
“是蓉蓉。”我猛然晓得了蓉蓉可能的用意,又担心她果真病重,顾不得解释,起身道:“父皇恕罪,四哥恕罪。蓉蓉是我的伴。”
父皇摆摆手:“去吧!”
出了皇宫,便是一阵急赶。
我在路上思量,此番回京,除了谢罪便是封赏。若病重是个幌子,蓉蓉从容长安处得到的消息想必至关重要,而这至关重要定是我与她说过的,有阳虎之心的人,亦即暗杀我的人。
到了杜博士家,我径直喊着免礼往蓉蓉闺房里走,甫一进去便松了口气。
她手下丫头已然合门,蓉蓉躺在床上,些微红肿的眼眶里,蜷着水润润的眼珠子,口唇燥起了层四分五裂的白皮,看着一副病态。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摁下她:“本宫说了一路免礼,到你这里还要再说一次。不过一天未见,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蓉蓉告诉我:“十万火急。殿下该知道我今日去看容长安时,碰到了刺客。”
“这个晓得。”我道:“你回来也没见我。本宫寻思,大概是听到了什么不能说得话。”
“的确是不能说得话。”蓉蓉道:“容长安是六殿下的人。”
“六弟?”我心下一空,直觉自己干了一件极蠢的蠢事。
容长安那边由齐八德的人守着,郑晗旸与连秦将容长安看病吃药事宜全权包办。
蓉蓉说,郑晗旸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中途脱离齐八德,托郑家的人另找了大夫。
容长安头一夜也确实昏迷不醒,郑晗旸用了本家独门的伤药也无济于事。
转机出现在蓉蓉去看容长安之前。
那日,郑晗旸照旧喂了容长安家门秘药。
我觉得大抵那些大家族都有些独门秘笈,且管用得很。
总之,容长安有了意识。
不过,容长安大概是还未完全清醒,分不清敌我,所以假作仍旧昏迷的模样,瞒过了包括郑晗旸在内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