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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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问道:“薛楼主这灯是点给谁的?”

    她看了我一眼道:“心上人。”

    心上人,这三个字被她含在嘴里念着,如同沾了蜜糖的糕饯,齁得发慌。

    我于是便不由想起我的吃吃,想起今日被扔了的花灯,想起吃吃对上我时那副冷淡的模样。

    事到如今,我的情诗一句都还未念出去。

    薛霓裳带我走远了,折回第一楼才道:“公主殿下,我只这一个弟弟。”

    来了。我扭过去看她,等着下文。

    “仇人无论是谁,我都势必要追查到底的。”

    我捏着衣角紧了紧:“合该如此。”

    薛霓裳伸出手来:“既然公主殿下也晓得这个理,那便交出来罢。”

    “什么?”我看着她,不明所以。

    “家弟身上的箭被掉过包了,公主殿下还要再明了些吗?”

    薛霓裳看着人的眼神带勾子,我冒了冷汗,搓搓裙子,不说话。她忽然又道:“我原想不把你扯进来的,你非要掺和一脚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抬头看她:“你打算要做什么?”

    “这不是我打算得了的。”薛霓裳给我倒了杯茶,推过来:“也不是公主殿下打听得了的。”

    她弟弟被韩承灏捞起来时,背部折着个箭头。我当时没去仔细瞧过,不过韩承灏拿过来时,我倒是一眼认出来那是二哥的东西。

    不是我眼睛好,其实我眼睛也不错,父皇尝说,他家女儿这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瞧着心痒痒,想要什么东西,只肖盯着他一看就成了。

    扯远了,我之所以一眼瞧出来,那是二哥的东西,还是因为箭头是个鎏金的,上面还骚气地勾了个花,不用仔细瞅我都知道花心刻着他的名——冀。

    于是我就叫韩承灏换了普通的箭重新射了一遭。

    当时没旁人,薛霓裳怎么知道的?

    “因为伤口对不上。”薛霓裳看着我道,“生前受的伤和死后受的伤,是不一样的。”

    我晓得我估摸又不小心说出口了,有些赧然地啜了口茶,磕在桌上,肃容道:“薛楼主可将这东西要到手中的后果思量清楚了?”

    “自然。”

    “这未必就是个解扣,不定是个烫手的山芋。”我眯着眼,全力端起自己公主殿下的派头来威胁她:“但在本宫手中就不过是个金疙瘩。如此,薛楼主还要吗?”

    “金疙瘩也得费力兜着。再则,既然事关追星楼,便注定它不能只是个金疙瘩。”薛霓裳冷冷一笑,两鬓的火焰要着起来般:“公主殿下放心,再烫手,追星楼也能拿得住。”

    父皇,我说不过她。我有些委屈,小声说她坏话。

    我平日在宫里没少做过失体统的事,次次都是推二哥头上,然后哭唧唧跟父皇替二哥求情。父皇为此总夸我重情重义,二哥更每次都没把我供出来过。

    不仅能让我逃脱父皇的制裁,还能让我得夸奖。便是冲这份情谊,我也不能把箭头交出去,故此干脆一横心:“我就是不给!”

    薛霓裳一边眉毛一下子挑得老高,往旁边一伸手。我就见到了被我扔掉的花灯。

    因为它实在太丑了,还被我扫了一下。我以为早就沉河底了,没想到现下竟又被拿了出来。

    薛霓裳拿着开始读上头的字:“‘依依脉脉两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月不长圆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