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稍微坐了些时候,才起身回去,路过景琛他们房间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动静,脸一红,骂了一声不知羞耻,就悄悄走了。
后半夜,景琛枕着人的胳膊睡的香甜,邹静恒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从出海那天开始就存在,无法逃避。
“阿琛,琛琛。”他亲昵地唤着怀里爱人,景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琛琛不想去学堂。”
“噗——”邹静恒忍不住笑起来,亲了亲他,“小心夫子打你手板。”
景琛忽然就睁开眼睛,吓了邹静恒一跳,然而他什么都没说,眼神迷离,看了人一会儿,就又闭了上去。邹静恒等了等,果不其然,景琛又睁开眼睛来,这次,反应便迅速了许多。
“你叫我?”
“是啊。”
“吓死我了!”景琛长吁一口气,“我刚梦到我去上学,迟到了被夫子罚站呢!”
“哈哈哈……”邹静恒欢快地笑着,将人抱紧了些,“和我说说,你小时候干了多少坏事!”
“那可多了去了!”景琛满不在乎地调整了下姿势,舒舒服服躺好,道,“我跟你说,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起不来,小冉每天早上来叫门,时间久了,我听到有人叫我起床就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们七岁就认识了,到现在十三年,感情当然很好啊!”景琛笑嘻嘻地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了看邹静恒,憋住了笑意,“我说,你不会是在吃小冉的醋吧?”
邹静恒微微一僵,闪烁其词:“没有,只是好奇。”
“哦,好奇啊!”景琛咬牙笑着,“那我跟你说说,我和小冉小时候的事情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邹静恒面不改色,却后悔莫及。
景琛刚入学堂那会儿,才六岁,但三岁开始,景岳便请人在家教习,因此基础不错。但性格贪玩,尤其是喜欢背着个竹木剑来上课,让授业的夫子很苦恼。读了一年书,学问没多少长进,祸倒是闯了不少,送他过来的景岚每每都要被夫子请去喝茶。
这天,老先生让他们晨读,景琛愿意,就坐在位子上画乌龟玩,他的座位靠窗口,春天很舒服。
门外有人在闲聊,好像是又有小孩子要进来。景琛心情很好地画完乌龟,叠叠好,就从窗户口丢了出去。
算是见面礼,他无所事事地想。
进来的是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孩子,非常讨喜的模样,景琛摸摸自己的圆脸,感到一阵新奇。
“卫冉。”景琛听到他的名字,觉得很耳熟,夫子看了眼发呆的自己,道:“小冉,坐到琛琛旁边去,就右边靠窗那个。”
小孩子点点头,就缓缓地走来,景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突然嚷嚷起来:“夫子,他长得好像个姑娘,我不想和他坐一起!”
卫冉小时候和他母亲一个样,非常清秀,加上出生时染了病,一直在山上休养,最近身体好些,他父亲才将他接回来,送进学堂。结果景琛一番话,瞬间让所有人哄堂大笑。卫冉却也没哭没闹,直勾勾地盯着景琛,神情平静异常。
半晌,等人笑够了,卫冉才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递过去道:“你画的乌龟可真丑。”
一个靠近他的小孩子也附和着:“哇,真的好丑!”
众人又是大笑。
景琛憋了半天,没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