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将她的皮肉割下,直到她哭着喊着在他的面前咽了气,他才将手一擦,把她血肉模糊的尸体扔给安公公:“拿去喂狗吧!”
或许是她的怨气太重,自那之后,这凌素宫的匾额上就似蒙着一层阴气,挥之不散,而其他的人,也怕步入她的后尘,对这宫殿,亦是能躲则躲了。
会来这里,不过是因它与玉怜轩近,而空木的身子又实在坚持不住。且,在转移地方之前,阳止专程嘱咐过她要来这里,说是夏浅霜难渡,地府曾为她派来过数位鬼差,却都铩羽而归,到如今,她都是各界鬼帝心头的一块心疾。
宣成魅不是热心之人,但这举手之劳,她还是会帮上一帮。况且,这还是阳止的嘱托。
凌素宫里常年无人居住,又无人打理,宣成魅进去时灰尘扑面,安公公领着人在她前头,先行把房里随意收拾了下。
几经折腾,空木的脸比刚刚还要苍白几分,她小心将他放到床上,他的唇动了动,她问他怎么了,他说不出话来,她将耳朵凑到他耳边,方听得两个虚弱的字:“小……小心!”
她一惊,可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身后已有一阵厚重的阴气压来。她心觉不好,下一刻,便觉周围场景骤然翻转,宫殿不见了,满布着灰尘的珠帘和床也都不见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她一人,和身旁躺在虚空中的空木。
这……是幻境!
厉鬼化出的幻境,比一般妖魔制造的幻境更难破,也更危险一些。
她到底,是低估了夏浅霜的怨气。
从这个幻境来看,夏浅霜的修为已至恶鬼之境。先不说它有多难破,单从她能在宣成魅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来说,就已不是一般鬼差所能匹敌。
可不管她再厉害,都只是人的怨气所化,对宣成魅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唯一难弄的是,空木现在无知无觉,她若去与夏浅霜斗法了,他就危险了。
正纠结时,他额头忽地一亮,接着便见他周身氤氲缠绕出白气,后会聚在他额间,丝丝缕缕地往外冒出,凝聚成一个人形模样。
待整个身子成形,他缓步从空木身体上走下来,向宣成魅伸手道:“先起来吧,这儿危险,想办法出去再说!”
和在空木身体里一样,他着一身青衣,有和空木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这次,他没有戴斗笠,亦不是她上次闯入时的冷情。
她将手放在他掌心,他虚虚一握,明明只是一个气凝的虚影,可她却恍然觉得异常温暖,那种感觉,仿佛失而复得,又似冬日的雪天里,有人惦着疼着的温暖。
他是空木的灵魂。
是那个在他的身体里不愿理她,又在她要收那小片魂魄时与她大打出手的人。她不知他是不是还记着她的无礼,亦不知他此时待她,是如空木一样,还是如在他身体里时一样。
她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曲形镜面,那镜面似水,上面附着柳叶。他将它对向空木身体,树根柳枝从里面窜出,纠结缠绕成小床一般,而后将空木身体拖着带进了静中。
那人重将它纳入怀中,后回转身,对她道:“走吧!”是前所未有的,空灵且温柔的声音。
她脑中忽地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所处何地,也不知今夕何夕,就这样讷讷地随他往前。
是幻境,所以,这一片虚空没有定型。最开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后辗转幻出一个明亮的场景。两人置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