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吴家和萧家素来立场不同,政见也不和,可是不管是谁,如今在朝堂的势力都不可小觑。
吏部尚书掌管着人员的升迁考核和任用,在朝廷之中举足轻重。而太傅大人却是位列三公之一。
虽不是实权,可在朝堂上的威望却也无人能出其右。加上又是太子的老师,太子太傅,地位便更是尊崇。
只要他坚定不移地站在太子这边,连皇上也要格外看重太子几分。
皇上赐婚太傅府嫡长女,嫁入太子东宫为正妃,更是进一步密切了太傅府和东宫之间的联系。
这样的旨意,有人乐意,却有人不乐意。
只是,这些对吴盈袖而言都是无光痛痒的,她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吴家小姐的荣耀是他们给她的,所以她必须得知恩图报。
由她嫁入东宫最适合不过。
只要她入了东宫,太傅府同东宫的关系必然会有所动摇,而吴尚书……这么多年,吴尚书早有自己的立场,自然不会因为一场联姻,就将所有赌注压给东宫。
就算他有所动摇,可是中间还有吴盈袖,他们让她嫁入东宫,自然不是为了让她去当太子妃的。
她想着这一切,只觉这宫中那片夜色更加深了,黑压压的一片朝她沉沉地压过来,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盈袖姐也还没睡啊!”
是萧锦云的声音,穿过那重重的黑夜,将她的思绪又拉回了这殿内。
“没睡,你还在想案子吗?”
“是啊。”萧锦云的声音有些疲倦,“想案子,也想以前那些事儿。不过现在倒是想得少了,反正也过去了。盈袖姐在想什么呢?”
“我也想到了以前。”吴盈袖仿佛时叹了口气,轻轻的凝结着说不出的哀愁,隔着这浓重的夜色。
“不过,你说得对,都过去了,以后怎样才是现在该想的。”
以后怎样……
萧锦云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那帐顶盛开的大朵朱红色锦绣芙蓉,灯是早已熄了,只有外头的月光透过那如意四合的菱花窗纱,森森地洒进来。
“这案子,你想出眉目了吗?”
吴盈袖又问一句。
萧锦云点头,又想起这夜色浓重,她又怎么会看见,不禁扯着嘴角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从那夜色里传来:“线索是没有的,该看的地方,今天白天我们也都去看了,这个法子肯定行不通。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该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是啊。”萧锦云又想点头,但终究忍住了,只道,“这是从前师傅交给我的。换个思路,也许就能走出活路。”
她说:“在这行宫里找那细枝末节的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今日听殿下讲述,倒也不是没有迹象可以查。”
“你说说。”
“我觉得,以今日的分析,这猫儿不像是自己能跑进来,又自己消失的。通体黑色的猫儿,又恰好出现在皇后娘娘眼前。来无影去无踪,若真是如此,恐怕这猫儿是要懂得人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