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出来。
这让吴芃之几乎情绪失控。她呆立在画前呼哧呼哧地生气。然后在展厅中央的长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向瑾坐到吴芃之身边,“书上的那些知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的是什么。你就凭直觉选中自己喜欢的画,然后仔细地端详一阵,很快就能唤起你的艺术感受能力。”
她们俩参观的第一个就是奥赛博物馆,她们去的早,人不是很多,她们所在的画室几乎没有人。
于是吴芃之抛开那些印象模糊的书本知识,开始看画。
“你有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看的感觉吗?你看油画里的人都在打量咱们。”吴芃之忽然问道。
“你觉得不自在了吗?”向瑾问。
“没有,他们的目光都很有礼貌。”吴芃之说。
向瑾赞许地点点头。
她们看得不快,就这样一个一个画室地走过去。
参观者渐渐多了起来。最糟糕的是赶上旅行团的人。吴芃之起初还挺高兴地凑上去蹭解说,但是很快就厌烦了。
吴芃之的焦躁情绪与人数的增加形成了一种正比例关系,她变得烦躁。当然向瑾也是,微微皱着眉头。
吴芃之的情绪直接就影响了她对画作的看法。
“你说,这画的颜色怎么这么艳俗啊?这里,竟然用桃红色。阿瑾,我就一直纳闷,为什么这种红叫桃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桃子。”吴芃之说得振振有词。
向瑾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忽然就笑了,“桃子的颜色?果真是吃货啊。那是桃花的桃,是桃花的颜色。”
吴芃之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脸蛋直接笑成了桃红色。
“你是又饿了吗?”向瑾拉了吴芃之往展厅外走,“我们先去楼上吃饭,要不然你还不定要饿出多少笑话来呢。”
第59章第59章
59
对于难得旅游出兴致的吴芃之,吃饱了也挡不住她一路闹笑话的劲头。
其实日常中的我们都很拘谨,都谨慎地维持自己的体面,以至于我们对于拿不准的事情都保持沉默低调,总之不乱评论,不信口开河,面色不改地暗自琢磨,或者含糊地点点头,其实内心一片迷茫。
结果就是我们一方面保持了体面,另一方面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乐趣和进步的机会。
这个世界的一个乐趣不就是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吗?
而我们的很多进步正是从这些犯错的笑声中获取的。
吴芃之站在一幅莫奈的荷花池前感叹名家作品的精美。
“你仔细看池塘中间那块色彩,”向瑾在博物馆里从来不用手指作品,基本都是用语言描述位置,“那里的颜色是混乱失真的。原因是,莫奈在晚年视力很差,他根本无法准确描绘颜色。”
“啊。”吴芃之自我解嘲道,“我这不懂装懂又暴露了?”
“我觉得不是不懂装懂,是你被权威控制了。本能地觉得名家的作品都是好的,如果有什么不好,一定是自己不懂。”
向瑾接着说,“很多画家年老之后都会被视力问题所困扰,手出问题也很常见。人的艺术生命也很短。”
吴芃之拉起向瑾的手,轻轻地揉了几下,“你要保护好你的手和眼睛啊。我那天看见你把饮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