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泽,你不要说话。”
他好想抱住他。
宁彧泽笑了。他看看他,又很吃力地回头,望望自己身后的宁彧铎,忽然又回想起自己数月之前的唱腔。
他有模有样地,学着辛秦当时的样子。
一边在唱,一边还在咳血。
“相公何时归,咳咳……妾在门前望君回。”
“君赠一枝梅……可比金钗银玉贵……咳……妾捧一碗茶,但比珍馐佳味美。……”
“耳边烛火微……妾在灯下补衣不嫌累,若能携手长依偎……”
宁彧泽却不理他。一直咳咳地唱。他这么坚持,不知是要唱给身前的辛秦听,还是要唱给身后的宁彧铎听。
“只愿与君两心一照……”
“……一展眉……”
最终,宁彧泽还是死在了辛秦的手里,死在了辛秦的剑下,他却因身后的宁彧铎而死。
三年后,辛秦心中念念不忘的,依然是那个一边唱着曲子,一边死在他剑下的男人。“宫主。”
而这厢,湛子升见他许久都没有回话,不得不又提着嗓子唤了一遍,只希望他能回应自己一声。
“怎么?”
辛秦非常讨厌在他回想那个人的时候有人打断自己。
“……那个人来了。”
湛子升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
“让他滚!”
“本宫一眼都不愿意再见到他!”
“宫主!”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他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死去的兄长!他当时,为什么就不推开他!!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宁彧铎!你就那么想当那个皇帝!是不是!!”
似乎辛秦一提到这事,还是会激动得厉害。这说着说着,便一不小心,口不择言起来。
湛子升见差点收不住了,便连忙点头哈腰地,将他们家宫主请回屋里休息。
等到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他一出院,便看见那个围着披风蒙着帽子的男人,依然还站在马车前,等他。
看不见脸。
“皇上……抱歉……”
“我们家宫主他……”
“你不用说了。朕……都听见了。”湛子升说到一半,那男人便抬起一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朕……这就回宫去了……”
是错觉吗?男人登上马车的时候,似乎还回头,望了那院落中的灯光一眼。
“皇兄……你当时的那首曲子,还是唱给朕听的……对不对……”
“你要朕知道……”
“你们……是被人拆不散的……”
“对不对?”
男人在斗篷下,轻轻地闭上眼睛,攥紧拳头后,才一步钻进马车,驶离。
徒留下他的声音,在风中,湿湿的,混着不成形状的红梅花瓣,一起飘散。
“如果当时,被刺死的,是朕,该多好……”
“如果是朕,该多好……”
风声中,只余黑色的月夜下,和漫天血红的梅花,在他的马车身后,呼啸,飞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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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中)
“皇上……”
“时间不早了,您何苦在这样的夜里,吹如此冷的风呢?”
秋日里的雨,如同轻薄的蝉翼,冰冷却无声,丝丝密密地交织着,打在身穿明紫皇袍的男子身前,打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