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悲恸,可谁知这时,忽听九霄之外,群山环绕之中,有一老者的声音徐徐传来,在天际间飘荡。
“寒来暑经春复夏,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夜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情也空,爱也空,尽是苦债恨无穷。”
“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生也空,死也空,生死如同一梦中。”
“繁华终是三更梦,燕侣纷飞已无踪,万事从头细思量,便是南柯一梦中。”
那老者话音刚落,群山之间忽然便弥漫起一层雾气。渐渐地,这雾气越来越大,仿佛云海一般,一铺万顷,流散于诸峰之间,迷蒙飘渺。
不久,又听那老者飘渺虚无的声音传来:“贫道说过,破镜可以重圆,断玉却恐怕难以再续。痴玉,呆玉,如今紫玉已毁,尔时辰已到,大限将至,该是了却身前名身后事,从哪里来便复归到哪里去了……”
“来者何人?!何不快快现身?!千军万马前,休要猖狂!”
君赢冽闻言,忙大声喊道,他瞪大眼睛望去,想看清楚究竟是何人可以这般猖狂,只可惜雾气太重,莫要说那老者的身影了,就连距离自己最近的白予灏,他也愈来愈看不清晰。
“痴玉,呆玉,贫道早就奉劝过你,心中有道,不恋俗事,万缘放下,万道拾起,之于你,方是正途。”
“如今你沦落到这般境地,可曾有一丝后悔?”
渐渐的,老者的声音愈来愈近,君赢冽几乎能从这弥漫在群山之间的云雾中看清那老者的身影,拂尘,以及空灵的道袍。他看见那道人走向宁紫玉,飘渺苍老的声音中,除了超脱及淡然,竟什么都不再剩。
守卫在宁紫玉周围的士兵本想拦他,可这老道却不知是学了什么功夫,身形飘渺得很,不待那些士兵们近身,便已来到宁紫玉的身边。待到离得近了,君赢冽才看清那老道身旁竟然跟了一只金瞳银角,通体雪白的巨鹿,十分罕见。那鹿昂着高贵的头颅,看来十分空灵飘渺,不似凡尘之物,倒是和那道人的气质有十分的相似。
“还记得贫道与你说过,世皆可了,唯有这情字,最是难了。红尘的苦,哪里了得尽?你越是想了便越不会了啊……”
老道望着早已昏迷不醒,满身鲜血的宁紫玉,竟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却什么都不再说,只是吩咐一声,那巨鹿便将昏迷的宁紫玉驮到背上,一人一鹿便要离开。
君赢冽在雾气之中追了那老道几步,却不知为何,越追觉得那老道离自己越发遥远,他只有大声喊道:“你是谁?!为何要带宁紫玉离开?!”
“寂寥不参哪得破,情仇爱恨镜中花。万事万物,皆痴嗔二字,有情之人,当从来处来,从去处去……”
千山雾渺之中,只听那老道的声音,犹如亘古悠长的钟声一般,在天际之间飘荡而去。
站在君赢冽身后的离幽,看到这番景象,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是几步冲上前去,对那老道喊道:“天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