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望不到边的地方。

    这里，是他的潜意识。

    沈莫离走了几步，在里面转悠了一下，说道：“上次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你还听不听？”

    虚空中幻化出一团黑雾，然后凝结成实体，变成了小孩的模样，他迈着小短腿，快速地跑到沈莫离的身边来，“听，我听。”

    沈莫离道：“上次讲到了……人鱼王子初遇心上人的那儿。他的心上人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孩，笑着走到他面前说，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沈莫离讲完了故事，手指在小黑的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怎么还呆住了。”

    小黑的嘴巴渐渐嘟了起来，眼圈也慢慢地红了，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狠狠地说：“他为什么要抛弃人鱼王子，太可恶了，我要把他杀了，人鱼王子真是个傻瓜，活该，哼。”

    沈莫离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啊，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都心疼了，嘴上还要说刻薄的话。”

    小黑听到这不答应了，拉住沈莫离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转过身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

    沈莫离的手被它咬出了两道血印子，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他身旁蹲下道：“怎么又生气了，听故事也能生气啊，这样吧，下次我可以再讲个番外，把人鱼王子复活，这样你该高兴了吧？”

    小黑转过头来，眼睛亮了亮，“真的？”然后又气哄哄地转过脸去，哼了一声，“我才不是为这个生气呢。”

    沈莫离有些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我可没惹你。”

    小黑猛地转过来，又想咬沈莫离的手，沈莫离急忙缩回了手，为难道：“别咬了，我怕疼。这样，改天我给你找个磨牙棒来，你可以狠狠地咬，但现在，你先要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生气呢？”

    “我，我才没有生气呢。”小黑站起身来，走远了好几步，扭扭捏捏地说：“有个坏蛋，说他是我的朋友，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好久，让我和小白等了好久，等到小白死了，他也没有回来，等到我被那群愚蠢的修士封印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沈莫离想了想，道：“你说的是魔子吗？”

    小黑没有回答他，似乎更生气了，“他后来回来了，但他忘记了小白，也忘记了我……他还想让我帮他对付别人，我才不答应呢，哼，他要是永远想不起来，我就永远不理他！”

    沈莫离觉得这些话里意有所指，他的心猛地一窒，“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魔子？”

    小黑依旧背对着他，“不是你！”

    沈莫离松了口气，他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小黑：“还能是谁！”

    沈莫离：“……”

    沈莫离：“我是魔子？怎么会……”

    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很多条件都不符合，他怎么会是魔子呢，魔子明明已经死了啊。

    “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准确地说，我来自千年以后，而魔子在千年以前就死了，据我所知，魔不参与轮回，死了的话就不能复生了。而且……我一点关于这里，关于魔界的记忆也没有，我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不记得……”

    沈莫离说完，魔灵转回身来，几步跑了过来，恶狠狠地抓着他的裤子，仰起头怒视着他，“我才没有骗你呢，你就是魔子，你说过我和小白是你的朋友，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沈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