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查看。
封玄奕问旁边的一个伙计,“去县衙报案了吗?”
伙计点了点头,道:“一早就去了,县衙离镇子不远,一个时辰就能到。”
“既然已经去县衙报了案,那我们就别插手这件案子了吧。”萧政拉过季白,低声说道。
季白点头,心里也有些无奈,好好的出来散个心,也能遇到凶杀案,这一次他决定不管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客栈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群县衙的衙役冲进了客栈里,将围观的人群喝退。
留着一把山羊胡子,身材跟瘦猴儿似的县官背着手踱步进了客房里,嫌弃的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慢悠悠道:“死者是死于这家客栈里的,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说着,他对身后的衙役一挥袖道:“将在场的人全部带回县衙去,本官要一个一个审问。”
在场的人全都变了脸色,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喂,哪儿有你这样办案子的呀,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人全抓走,真是个糊涂官!”稚儿忍不住嚷了一句。
瘦猴儿县官怒瞪他一眼,生气道:“哪儿来的黄毛小子,在这里胡乱嚷嚷?本官看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说不定你和这件杀人案脱不了关系。来人,把这个小子给抓起来,押回县衙,本官要仔细的审问!”
两个衙役应声上前,稚儿麻溜的躲到了封玄奕背后,封玄奕伸手挡住那两个衙役,暗自使用内力将对方推开。
“好啊,你们竟敢拒捕!”县官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冲身后的衙役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两个人一起给我押回县衙去!”
一众衙役朝封玄奕和稚儿步步逼近,封玄奕面沉似水,暗自握紧了双拳,蓄势待发。
“等等····”正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季白上前一步对那县官道:“大人,且慢动手,在下知道凶手是谁。”
“哦?”县官上下打量了季白片刻,狐疑的问道:“你怎会知道凶手是谁?”
季白笑了笑,道:“在下略懂些刑狱勘验之法,大人不妨听听在下所言,如果觉得在下说的没有道理的话,再抓人也不迟。”
县官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慢吞吞道:“好吧,本官倒想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到时别怪本官问你一个妨碍公务之罪。”
季白淡然一笑,缓步走到尸体旁,徐徐说道:“据在下刚才勘验所知,死者死于昨夜亥时时分,表面看来是被人用匕首从背后插/入心脏致死,但伤口处血量较少,血液凝结,说明是在死后才被插/入匕首。而死者嘴唇青紫,七窍流血,很明显是中了剧毒。所以,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而亡,这把匕首只是一个幌子。屋内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说明死者生前并没有与人发生冲突,而且死者很有可能是认识凶手的。”
“凶手为什么要伪造成用匕首杀人的假象呢?这不是画蛇添足嘛。”县官不屑的说道。
“在下刚才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发现死者的包袱细软不见了,身上的钱物也被搜刮一空,这是凶手故意伪造的,让人认为他是贪图对方的钱财而杀人。但是,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十分普通廉价,而在场的绝大多数客人似乎都要比死者看起来富有的多,这个凶手没理由要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