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或是心有所属?
他不敢问出来。
卫惊鸿像是听懂了他想问什么,多日的疲倦也使他神情恍惚,喃喃道:太子殿下,有苦难言。
小春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见卫惊鸿抬了脚欲走,连忙低下头来站到一边儿,静默不语。
等卫惊鸿踏着雪走远了,他才伸出手来抔了些雪,肩上的白色又皑皑几分。
今年的雪下得挺早……
他自言自语罢了,抬眼去望卫惊鸿。
只见得一松柏绿的影,在皇宫雪地中,一深一浅,走得步步维艰。
……
中殿之内。
皇帝位于软榻之上,龙榻两侧是常凌嵩常老将军与博雅堂老太傅,均低头而立,不得语。
殿内地龙一如往日般烧得暖热,香炉氤氤,萦绕出一股中草药味。
常卿。
皇帝头低垂着,语调听不出情绪,手中把玩着他的典藏之物,仍是一只乌金釉胆式瓶。
被叫到的常老将军向前一步,拱手应答:臣在。
指腹轻划过瓶口边缘,皇帝示意呈上药来的人将瓷碗放置一边,说:春节一过,卿将为国丈。
常凌嵩闻言一窒,身形立定,沉稳应答:臣惶恐。
朕知道,他们个个都怨朕,
皇帝轻笑一声,将胆瓶放定,抬眼道:个个却都少年心性,又懂得几多。
与天子作伴数载,仍未摸清性子的常凌嵩顿觉心头跳突,想必皇帝已在暗点常尽自私送常初出城之事。
常尽自那日被龙朔带回巡捕营交与太子看守后,将军府上便派了人去接回常初。
虽说一时冲动犯下大错,但常初好歹尊为准太子妃,乃未来大裕一国之母。再加之皇上接到消息后,睁只眼闭只眼,不甚在意,无人敢拿常初分毫。
太子与常初抗旨之意太过明显,民间议论纷纷,传太子屡次触犯天颜。
那历经数次沉浮的太子府如今又被皇上派人围了起来,朝中形势在平阳之乱后,再一次进入了容不得人看清的地步。
常凌嵩深谙为臣之道,只得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太子殿下一表人才,文治武功,臣不敢妄议。
方氏皇族,自朕这一代起,育皇子二,公主一……哪料水火不容,手足相残,血脉至今,便只剩太子一人。
帝王之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全数砸在了在场之人的心上,正胆战心惊之际,又听得皇帝冷声道: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子将为一国之君,早已过了娶妻的年纪,他不孝。
不孝这一顶帽子扣得大,惊得那博雅堂的太傅肩上一颤。
太子算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自幼太子便接受皇家礼仪,储君之道,帝王心术处处学得上好,在夺位之争中也以逆转之势胜出,怎么到了头来,胜券在握,反而就犯了难来?
皇,皇上,
太傅轻咳一声,已然年迈的他久站不适,稍鞠了躬,恳切道:殿下抗旨不说,连常小姐也略有异议,其间定是有……
皇帝闻言,不待太傅一语道尽,低声说:有。
瞬间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方寸,都显得略为突兀。
太傅心中一阵忐忑,事发多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