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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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碍。

    方故燃定住眼神,看着他,盯着盯着,他眸中浮现一丝戏谑:有意思。

    说罢,亲自端起桌上未用完的食盒,带着身后一群侍从走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这次小插曲过后,宫内暂无风声,第二日过得相对平静,淮宵也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到了主院。

    一进种了梧桐的院,便能见得王府亭台楼阁四角飞翘,所指之处夜众星繁,碧梧含风。

    淮宵喜静,这段时日兵荒马乱,都未得空闲之时享受独处。

    鲜少与太子分开时日如此之久,这每每一停下来,才方觉自己已犹如陷入囹圄,身不由己。

    他担心身陷宫中的太子,担心远在边疆血战的常尽,担心以一人之力护住三个姑娘的卫惊鸿。

    这一颗心被剖开划成三瓣,已留不下空处来担心自身安危。

    他们四人,曾立于皇城最高点的山坡上,剑踏西风,背枕山河,立下誓约,说不求世代荣华富贵,只愿同守江山佳人,一同走完此生,而如今四个人各都自身难保,恐怕是半生也拖沓。

    在平阳王府待了几日,人情冷暖看了个透,乃至今晨起时在回廊处撞见了手拿奏折匆匆出府的方故燃,淮宵不卑不亢,挺直脊背望了过去。

    大皇子似是急着赶路,狠剜他一眼作罢,带着一路人消失在了尽头。

    身边一直侍奉的阿元也开始被平阳王禁了足,出不了院,联系不上曲辞,只能留下陪着淮宵解闷儿。

    正午盛时,窗无树影,淮宵低头掐着时辰算,长惟是愁,如墨的眼瞳在阳光灿显中透了些亮。

    淮宵思忖些许,伸手从腰间取下一枚流云百福佩,指腹摩挲着玉面。

    他把坠下的红穗挽了结,将流云百福佩递给旁边对着窗外发呆的人:阿元。

    嗯?阿元起身来,有些笨手笨脚地搬了木凳坐到淮宵身边:殿下何事?

    指端绕着流云百福佩的结穗打圈儿,淮宵眨了眨眼,长眉挑起:轻功会吗?

    阿元被问得愣神,圆圆大眼滴溜一转,歪着头想了想自己那三脚猫功夫,不好意思极了,腼腆道:会……会一点。

    淮宵食指一伸,点了点阿元光洁的额,眼里冰霜融化了些,认真道:那你帮我把这个给曲辞。

    玉佩?疑惑地接过手里的流云百福佩,忽然想起什么,阿元一拍脑门儿,急红了脸:可……可是曲哥说不能离开平阳王府!

    就一会儿。

    淮宵的语气不容置喙,本就不是平素和蔼之人,板起脸来,一身肃杀之气倒让阿元有些生畏,他左右为难,趑趄嗫嚅道:这,这恐怕……

    眼见日头又高了些,淮宵蹙眉,直接下了命令:快去快回。

    阿元咬着嘴唇,看看手中玉佩,又仰头看一眼他,只得应下了,抬袖瞟了瞟四周,将流云百福佩小心翼翼放进里衣捂好。

    双手作揖,阿元掀起蔽膝跪下来,道:阿元快去快回,殿下小心行事。

    淮宵转过背去,阿元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觉他身影晃了晃,似在点头,又好似摇头。

    皇城行云皛皛。

    顷刻间,邻近午时,日头愈发高照,青蝉独噪。

    如若说要拖住这边的时间,耍嘴皮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