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霄汉的一个“呸!”
舒岸安静了一秒,站直了身体,花树的影子披泻了他满身。尽管衣着凌乱,唇面上鲜润诱人,这人看上去却仿佛有种几乎无懈可击的强硬。他说:“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舒岸就真的就拉开车门上车,径直走了。
聂云深像个傻逼一样拎着一袋子外卖看着舒岸的车越开越远,一脚踹在了绿化带的花台上。
“卧槽……疼疼疼疼疼……”
——他忘记自己脚上穿的是双人字拖,差点把脚指甲给踹翻。
聂云深疼得掉下来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和决定是否回复,以及回复内容。
周五下班时收到封浩的微信,让他把聚会的同学拉个群。聂云深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一帮下属簇拥着聚餐去了。
风控部加上聂云深正好十个人,除了几个风控经理工作经验比较足,助理全是刚毕业的小孩子,吃喝玩乐闹得很疯。
聂云深喝了点酒,叫了代驾回到家已经11点多。
他洗完澡躺上床,睡前例行刷手机,才想起封浩让他拉群的事儿。
聂云深随手建了个群聊,将当年关系不错的同学都拉了进去,最后拉了舒岸,然后在群里说:“下周疯子回国,大家提前做好准备,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一句话炸出不少夜猫子,聂云深刚要跟哥们儿打个招呼,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一哆嗦,手机差点儿砸脸上。
他骂了声“操”,恨不能摁着电话那头的人咬一口。
“大半夜的能不能不要吓唬人!”
“胆儿这么小?”舒岸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低低沉沉地响在聂云深的耳边。尽管看不见,但聂云深就是觉得他这会儿肯定在笑。
他有点困了,懒得跟舒总磨嘴皮子,翻身扯过空调被将自己裹了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咕哝道:“你那边都一点多了吧,干嘛呢还不睡?”
“我刚回酒店——正在脱衣服。”
不知道舒岸是不是故意的,最后三个字说得非常轻,却又刚好能让聂云深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思想非常不纯洁的聂总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舒岸那结实匀称比例完美的宽肩窄腰大长腿、胸肌腹肌人鱼线,鼻腔一热……他赶紧从侧躺换成平躺,好险没让鼻血流下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但舒岸那边脱衣服的动作还在继续,安静的听筒里,不断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听得聂云深的喉头莫名有些发燥。
他刚要开口,舒岸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来,但仿佛离得有点远。
“我开下免提。领带有点紧,单手解不开。”
聂云深迅速咳了一声,说:“你早点休息吧,拜拜。”
舒岸叫住他:“等一下!”
聂云深等了几秒钟却没听到舒岸的下文,忍不住问:“干嘛?”
舒岸的声音又近了,慵懒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