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历史。
苏渭和宋祁燃被人带领着,进入那间屋子的时候,就像是进入了被时空扭曲过的异世界。
整个家满是辉煌灿烂的金银制品,无论是厚重宽大的古早沙发还是墙壁上挂着的鎏金珐琅吊钟,无疑不是充斥着悠久的年代感。
苏渭看着红棕色蜡打得锃亮的地板,犹疑着要不要下脚。
这个家里的仆人们都很沉默,他们的视线低垂,和地面粘在一起,只是默默地领路。
最后他们走到了位于二楼的一间屋子。
佣人敲敲门,便有人来开门,苏渭看了一眼,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
虽然西装革履,却生了一张悍匪的脸,看起来强壮阴沉。
但是那张凶恶的脸上却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少爷,您来了?少爷正等着您呢。”
蓝福跟着蓝宁几十年,明明都不是年轻人了,还是像当初一样叫他少爷。
苏渭有点受宠若惊,朝对方点了点头:“你好。”
他跟着男人走进去,只觉得房间里有一种烟雾缭绕的感觉,高高的窗户前的窗帘分别拢在两边,明亮的日光照进来也穿不透这间屋子。
屋子里焚了香,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屋子里有一张很高的大床,上面铺着白色的被子,看起来十分柔软。床周围是悬挂很高的细纱帐子,有一种旧时候的气息。床斜对角有一组红棕色的牛皮沙发,蓝宁则端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
他穿着白色贴身西装,头发上过发油,规矩地往后梳着。
并没有像照片上一样夸张的打扮,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就是一位风度翩翩儒雅可靠的先生。只不过他似乎有点紧张,白皙纤细的双手规矩地搭在膝上,看到苏渭走进来的时候,眼睛发亮,身体前倾,如果不是尽力克制,简直就要一把扑过来。
苏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是阿休?”蓝宁问道,他似乎想笑,但是白皙的脸皮再将笑未笑时绷住了。
苏渭知道他在紧张,这么多年没见过,就算是亲叔侄,关系也难免生分,这位蓝先生现在极力拉近彼此关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苏渭微微一笑:“是我,大伯。”
蓝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向养尊处优,这些年保养极好,虽然受病痛折磨,然而却显出过多的老态,反而因为常年卧病在床,而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纯真感。
苏渭当然知道自己想多了,他走上前:“您这些年好吗?”
“挺好,”他对苏渭笑了一下,吩咐蓝福上茶,“你呢?怎么样?我只在你回家的那一次见过你,那时候你还一点小,才十岁,本来还想多和你待待,但是后来就去新加坡养病了,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挺好的。”
“是吗?那就好。”蓝宁轻声叹了一句,带着欣慰的表情,他声音柔且细软,眉眼低垂的样子,莫名让人心中一热。苏渭看了一眼身后的宋祁燃,发现对方正冷淡地看着蓝宁,嘴唇抿直,看起来有点不悦?
“您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我回来看看你,”蓝宁笑了一下,“况且人老了,总会想着落叶归根的。”
“您别说这种话,回来自然是好事,但是只当你是挂念我了,别的就不要想了,您还年轻,一点不老。”
“怎么不老了,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