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他的亲昵之后?但是他一向就不是一个掌握不好分寸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现在回忆起来,越发觉得无法判断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忐忑地下楼,正好碰见正在打扫的荷嫂,连忙抓住她问道:“宋先生在下面吗?”
荷嫂道:“不在。宋先生昨天就走了。”
“是吗?”苏渭眼睛一亮,“哦,那我先下去吃饭了。”
苏渭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总算确定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不用担心被宋祁燃嘲笑,更不用担心自己释放错误的讯息,让宋祁燃以为自己回心转意,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
吃完饭他就上楼到画室去了。
苏渭从小就不算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他身边像他一般家境的孩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个个都像是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无论是相貌学业还是才艺交际手腕,无一不是出类拔萃。
苏渭从前的模样,算不上丑,但也只能算是端正白净。然而白净也不是什么用来形容男人外貌的好词,模样甚至有点像女孩子的他,在日后的生意场上,往往会被对手冠以轻视的目光。仿佛只从他的脸就能断定他没有与人较量的资本。
而才艺,他还记得谢静听见他拉小提琴时不耐的表情,就好像有一万只鸭子在他耳边聒噪一样。
这些事情都给过他不小的打击。
人都是喜欢比较的动物,即使他有他父亲的荫蔽,有优越的家世,但是和一样的人相比,他的确是平庸的。
偏偏苏渭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这种与生俱来的自省力与洞察力只能给他带来痛苦。
因为他是苏振云的儿子,没有人会对他求全责备,但是他会自己去想,为什么秦丰做一遍就做好的事他要做三遍五遍,为什么一样都是看书,他扫一眼就会而他却要提前好几天去准备,最后获得一个毫无亮点的成绩。
所幸。他对绘画还有一点天赋,这也足够他感到骄傲了。
他从前的绘画老师曾经对他的画作赞不绝口,甚至鼓励他办过几次小型画展。如果不是因为谢静,他可能并不会接手家业,而是去做一名画家。
如今被关在蓝家哪里也去不了,他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做,正好有一天在屋子里闲逛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
画室装修得很朴素,墙面上是大片的灰色墙纸,厚厚的,印着瓦楞形的条纹。明亮的窗户也被灰色的厚重帘子遮盖住。房间里光线很暗,他打开灯,眼前便呈现了一幅杂乱无章的画面。
房间的角落里堆着各种各样的储物箱,里面装着大量关于绘画的书籍以及一些知名画家的画册。几条皱皱的毛毯搭在上面,靠窗的地方,放着几个颜料桶并支着一张画架。餐桌,旁边凌乱地摆放着两张伊姆斯椅,橙色蓝色。是这间屋子里为数不多的亮彩。
苏渭曾经问过下人这间画室的主人是谁,得到的答复是蓝休。
苏渭心中颇为意外,这间屋子虽然不算脏,但是绝对算不上整洁,他很难想象有洁癖的蓝休要怎么在这样一间屋子里生存。
他不是死脑筋的人,既然真正的蓝休已经死了,他一点也没有夺人所爱的心理负担,叫人扫一扫屋子,就堂而皇之地将它占为己有了。
一打开门,便看见那张厚厚的灰色窗帘已经被换下来,变成了轻薄的纱帘,冬季的日光透过精致的镂空花纹洒进来,使屋子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