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布置好了一切,南晴心中毕竟微微的有些不安。
此时管妈妈来了,和南晴说:“王妃有请。”
南晴神色慌张忙问:“王妃,王妃可还好?”
管妈妈有些诧异,随口说:“王妃有事要问侧妃,快快去吧。”
南晴便带了绣衣随了管妈妈来到这边院子。
黛玉正逗弄着廊下鹦鹉架上的那只雪白的鹦哥,见南晴来了也没挪一下身子。直到南晴在跟前来福了福身子,敛眉道:“王妃叫妾身过来,不知有何事?”
黛玉抓了几粒碎米给了鹦鹉,那只雪白的鹦鹉,便埋头啄着米,看样子十分快活。不由得扑哧几下,扇了扇翅膀,黛玉连忙避开,低骂了一句:“要作死,又扇一身的灰。”
南晴避之不及,倒叫灰尘落到了眼中,拿了手绢慢慢的揉着。
黛玉看了看她,由于南晴生得很是高大丰壮,此番模样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忍着笑,便说:“辛苦侧妃走一趟,有事要请教侧妃。屋里请吧。”
到了东面的屋里,黛玉上炕坐着,南晴不知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因那些私密的事,不知怎的,今天在这边很是胆怯,也不敢正眼看黛玉,只斜签着身子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了。
柳叶儿捧了茶来,黛玉便说:“去将你惜月姐姐叫来。”
柳叶儿应声下去。
黛玉抿了两口茶便和南晴说:“侧妃当家多年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自然比我这个后来的熟悉,如今又新管了事,少不得有些地方要请教侧妃。询问之处还请侧妃多多体谅。”
南晴眉头微皱,预感有些不妙,但脸上却挂着虚幻的笑容:“王妃到底还是如此谦虚,对了,也不知王妃身子好些没有?全家人都在担心呢。”
黛玉点头微笑道:“多谢你记挂着,也大安了。”
说话间惜月已经过来,黛玉便让惜月坐,惜月只坐在炕沿的一张小杌子上。黛玉含笑道:“惜月,侧妃也请来了,惜月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
惜月忙起身来对南晴道:“王妃让我帮着管账,可有一笔账左算右算都对不上。还向侧妃请教。”说着便将账本给南晴看。
南晴虽不通文墨,但账目却是会看,匆匆扫了一眼,见是一笔三百两的款项,脸色渐渐的发白,不过却硬绷着脸面说:“这些我也糊涂了,惜月姑娘可问过账房呢,兴是一笔废账吧。”
惜月依旧含笑道:“也和账房里的俞先生问过了,让我来请教南侧妃。如此还请侧妃指教。”
黛玉坐在那里也不开口,只慢慢拨弄着炕桌上放着的一柄茶筅。下面站着两个来回使唤的丫头,还有几个婆子。
南晴见状,便知今天兴许是躲不过去了。慌慌张张的起身来向黛玉道:“王妃明鉴,这是一笔陈年的老账,妾身也记不大清楚,兴许当初是记错了。”
黛玉冷笑一声:“以前我还在栖霞院住着的时候,便听说侧妃管事如何的谨慎能干,怎么会出这样大的漏子,这些写呀算的,我原本也不大懂,所以才来请教侧妃。侧妃却给了一个记错了的说法。”又笑着说:“这些道理我们也不大懂得,不如等王爷回来,请教请教王爷如何?”
南晴微微的颤抖着,几乎是带着哭腔请求道:“王妃行行好,暂时别和王爷说。这笔钱容妾身再好好的想想,说不定就记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