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又笑问:“不知要什么馅儿的?”
水溶略一沉吟便道:“一样枣泥,一样金腿。”
六儿便应声而去。
水溶坐在车上并未出来,外面人语喧闹,他始终没有探头去瞧。对了一下午的账,脑袋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将这档子事接过来已经六天了,大致上总算是有了些眉目。他又想起家里的黛玉来,还不知她怎样呢,黑得比前些日子要早些了,此刻他就想立马回到家中。妻子正等着他回去呢。
水溶觉得六儿去了有些久了,现在天很快就要黑了,莫非还挤得水泄不通?水溶挑起了帘子一角,四野暗起,他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六儿过来。
“王爷买好了。”
“他们生意果然好,都这时候了还忙呢。”水溶接过了桑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月饼。
六儿才道:“因为遇着宝玉身边的小厮了,站着说了半天的话,倒误了王爷的正事了。”
水溶道:“走吧。”
六儿放下了帘子,吩咐了车夫几句便急忙往北王府行去。
好不容易到了家,六儿又在跟前将遇着宝玉身边小厮的事,细细的都交代了。水溶脸色一沉,提着月饼往后院走去。
院中两棵桂树这两天相继开放了,满院子的花香。黛玉才出了房门,就见水溶站在丹桂树下,黛玉笑说道:“王爷回来了。”
“欸,回来了。”水溶大步走了过来,他走到跟前微笑道:“因为赶着买月饼所以稍微耽搁了一下,倒是让你在家里久等了。”
黛玉咂咂嘴:“还买呢。那些人送的,家里自己做的,难道还少了不成?”
水溶进了屋,一面和黛玉道:“这桂顺斋的和我们家里做的不一样,特意买回来给你尝尝。别人送的礼,难道我们不回礼么。”
黛玉亲手倒了一碗茶捧给了他。
黛玉又问:“可曾吃东西没?”
水溶道:“一下午一直在对账,后来南京来的那位左大人又请了我们去杏花楼喝酒。”
黛玉道:“看来你没喝多少,酒气不重。”
“怕你不高兴,我哪里敢多喝。”
黛玉叫来了彤云吩咐道:“你去和厨房说,让做一碗酸笋汤,别搁得太油了。”黛玉回头的时候见水溶正在看她,黛玉微微一笑:“王爷有什么话吗?”
水溶欲言又止,偏过头去,急忙道:“没,没什么。”
黛玉道:“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做了两双袜子给你,王爷要不要试试?”
水溶道:“不用了,你做的,必定是好的。”
黛玉又见他沉着脸,并没半点喜悦之情,和才进门那会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想又是户部那些烦心事,便笑问着他:“我给王爷做的那个香袋,王爷为何不戴在身上呢?”
水溶歉然道:“早上走得匆忙,给落下了。明儿一定记得。”
“要不是你央了好些天让我给你做一个,我才没那么心思了。做好了,哪知你又不戴。马上就要中秋了,王爷的应酬也多了起来,缺个什么让惜月替你准备去。”
水溶只笑了笑了,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一直到酸笋汤做了来,水溶喝了半碗。黛玉一直陪在跟前,敦慧和水澄前来归省过,南晴也到跟前来问候了几句话。屋里其他的丫鬟也都相继退下了。
水溶这才和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