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自己挣回来的,无心愧对任何人。”
朝中隐隐的有大臣说世珩的位置来历不明,说他矫诏,说他争夺了弟弟的皇位,这些传言,世珩轻轻一笑,丝毫不曾在乎。他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他的本事和手腕,七弟岂是对手。
黛玉却淡淡微笑着说:“臣妾听过陛下的铁簧声,那时候臣妾便知陛下是成大事之人,胸中亦有大丘壑,如今看来倒一丝不差。”
世珩瞧见黛玉那双明亮的眸子,恰似一汪春水,显得如此的光彩夺目,心中略有所动,伸手想去拉她的手。无奈却见黛玉一副防备的样子,燃烧起来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只是说:“朕就算赢来了这天下,却始终无法赢来一个人的真心。罢了,罢了。”
黛玉听见新皇言语中似有苦涩,可她再也安慰不了,因此默言以对,静静的站在那里,白纱八角宫灯里透出的光亮,轻轻的洒在她的衣服上,形成了一团淡淡的光晕,甚是柔和。
世珩不再去正面直视她,而是继续说道:“当初我看准了你,让母后去向皇祖母求情,将你赐给我,没料到皇祖母不答应,母后在众人面前少了颜面,后来我却听说原来这是林姑娘的意思。林姑娘也算错了吧,没料到会有今天,朕会坐拥天下。若当初你点头答应,莫非我还会委屈你不成,这六宫之中也必定有你林姑娘一席之位。”
黛玉突然跪下:“陛下这话叫臣妾如何担得起。臣妾自幼失怙,自是薄命之人,飘零一生,后来幸得我家王爷垂怜,不离不弃,方才有今日。”
世珩哂笑道:“后来你们家前面的那位王妃幸而是死了,若是不死。林姑娘当下又该如何?沦落此处也未可知。朝中大有人夸赞北静王年少英武,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过说句实话,有些地方朕觉得他少一分气魄,竟有些软弱罢了。你跟着他又能幸福一生?”
黛玉不曾想新皇的话,如此直白。她目光躲闪,逼于无奈,她只好回答道:“陛下这话错了,原本这些假设也是不成立的。何必再用今日的决断再去推算当初,原本也是不公平的事。再有我家王爷含霜履雪,世人皆见。如今我家王爷待我一心一意,我也视王爷为终身的依靠,不敢再有半点别的想法。”
世珩大笑:“好一句含霜履雪!林姑娘口齿伶俐,朕只叹不如。不过是一片怜惜,如今看来是白费心思罢了。”
黛玉此刻倒显得不卑不亢,她忽然又问:“西北的灾情果真很严重么,不知陛下何事调我家王爷回京?”
世珩道:“只怕也快了,如今百废俱兴,处处需要人。朕何尝不需要一个肱骨之臣,能辅佐一二。虽然他有时候的手腕气魄朕不是很欣赏,但总归不算太坏。”
黛玉却道:“陛下这话差异,从山他只是一个臣子而已,以前多在陛下手中办事。虽然陛下那时候是亲王,可也是君,我家王爷是臣。臣子再有能耐,难道还能盖过君主?果真如此的话,陛下现在还会想着急急的将他调回京中么?”
这个反问让世珩有些哑口无言,他有些失笑,便起身来,伸出手来要去扶跪在那里的黛玉。黛玉却如雕塑一般,并未做出半点的反应。
世珩取了宫灯,转身便大步走出了亭子。黛玉这才起身,拂了拂衣裙上的尘埃。小步的跟在后面。
这里彤云、含烟和小豆子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亭中之人谈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