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也是一月有余没有看见世珩了,自然先问了一句:“老六可大安呢?”
世珩答道:“回父皇,已经痊愈了。”
“如此甚好,朕还等着你帮着处理这些事呢,不曾想你却病了这么久。”
世珩心中却想,要不是你处处猜忌逼迫,他也不会自己病下,躲开这个地方。
皇帝的目光没有在世珩身上过多停留,立刻又去看世瑛:“老七呀,上次你办的那事真不错,一直想要夸夸你。只是没有开口,我再不说,怕没机会了。”
世瑛鼻子一酸,连忙劝慰道:“父皇别急,御医们都说父皇身体好好的,没什么大碍,不过休息些日子便能大安。”
皇帝叹道:“哎,我自个儿的身子,心里有数。”接着又将两个儿子来回的看了几遍方道:“你们哥俩以后要和和睦睦的,处处念着手足之情。都说我们皇家亲情淡薄,你们几兄弟间的事朕是知道的,你们和睦方是我大周福气。”
世珩与世瑛连忙应诺着。
皇帝又去看世珩,语重心长的说了句:“老六呀,老七是弟弟,比你小两岁,你当哥哥的好好的照看着他,多帮帮他。”
世珩应了个是,心中却已经波涛滚滚,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相中了老七,这话说得如此的直白,也就是说以后只能是个辅臣呢?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出局了,他的努力不能就这样白费。世珩心中很不甘愿。
皇帝又道:“朕三十岁登基,如今已经是第十九个年头了,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哪一天不小心翼翼的,手捧着江山,从来没有一个安稳觉。你们大了,成了亲,封了爵又各自有府邸,竟还不如百姓人家,天伦之乐,却成了四字空话。”
世珩世瑛忙磕头去。
皇帝说了一席话,觉得身心俱疲,身子往后靠了靠,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他有十个儿子,到如今成活了七个。自从他的太子走后,东宫之位一直空悬着,他也知道这些儿子们为了那个储位明争暗斗得厉害,早些年他多看了老三几眼,哪知老三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些儿子们联合起来将老三给斗下去了。
想到此处,皇帝突然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只怕有些人天天都在朕死,以为朕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两个儿子连忙告饶,说着不敢。
皇帝闭了眼,摆摆手说:“你们下去吧。朕要好好的静静。”
眼睛虽然闭着,心里却明镜似的,想到若自己真不济,闯不过这一关,这大为该谁来继承呢。皇帝将每个儿子都开回的衡量再三,渐渐的脑中已经浮现出那个名字来,让人传了纸笔来,打发走了身边的所有人,强撑着病体,用尽全身力气去写那道诏书。
值守的贺年背对着站着,很想用余光去瞟一眼皇帝最后落下的那个名字。可他什么都不能看,不能问,他暗想:不是六王爷,便是七王爷,应该不会再有第三人,人选有两个,可位置只有一个。
皇帝握着笔的手颤抖得厉害,喘息一回,又提笔写两字,到了最关键人选的名字时,他搁下笔,思量再三,最后终于落了笔。
他叫过了贺年,自己将诏书放进了锦匣。这个锦匣里盛放着的是大周的未来。荷年捧着匣子,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后背上的汗已经湿了衣裳。
皇帝又让召忠顺王永泽、端亲王、永嘉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