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以后还请王爷多多提点。”
水溶略一点头。
宝玉在旁边坐着,这些话听来很是刺耳,可他也耐着性子,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来。
水溶叫过了六儿,低声吩咐了两句,六儿便去了。这里继续和贾政父子俩闲谈。过不多时,只听得一阵衣裙的窸窸窣窣之声,兼裙袂上的环佩作响,廊外有丫头通传:“王妃来了。”
宝玉身子微微一颤,目光自然而然的往门口望去,隐约见那屏风外面人影闪动,待过了十锦格子,只见闪出一个美人来。但见她身着月白的纱衫,外罩浅碧的交领半臂,半臂上有两簇银线绣制的梅花,系着同色的纱罗长裙。挽着堕马髻,插着珠簪步摇,蛾眉淡扫,脂粉薄施,论其清新雅致,仿佛空谷幽兰,再看其形容竟似那上月之人。
宝玉忙扶着椅扶缓缓起身,有些情不自已的想要走到跟前去,但见北静王坐在上首,方未迈开步子。
黛玉上前施礼向贾政请安,贾政忙起身回了礼。黛玉又向宝玉道了个万福,宝玉连忙作揖。
黛玉忙道:“舅舅来家,外甥女失礼了。”
贾政便说:“王妃快别如此。”
水溶笑说:“原本也是一家人,该让玉儿出来拜见舅舅。哪有回避的道理。”
贾政连忙应了个是。
只有宝玉愣愣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番相见,心中像是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全都涌了上来。他想到两人的身份大不相同了,也不敢随意开口冒犯,因此半天没有开口说一句,显得有些木讷。
黛玉坐在那里相陪了一会儿,兼又问候了家里的舅妈、姐妹等。接着外面说传饭,黛玉亲自布过,却并不坐下与他们一道用饭,便就回后院去了。
回到这边的屋子,含烟招呼了一桌饭菜来,黛玉略用了些。又想起刚才见宝玉之事,如今真个的心静如水,再也泛不起半点的涟漪。只是瞥见那眼神,似有怅惘之意,她无法问候他,无法问候他和宝姐姐。仿佛上辈子的事。
这些年她看开了许多,正如水溶送她的那两句话“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淡然使得她能耐下性子,慢慢的欣赏着以前她忽略过的美丽,看庭外花开花落,望那云卷云舒。以前的孤独无依,寄人篱下之苦,让她变得无比的敏感多疑。如今成亲半载有余,她倒享受到不少的家的温暖,以前的冷漠和孤僻已经收敛了不少。
惜月进来说:“王爷说舅老爷和宝二爷要走了,王妃去不去相送?”
黛玉道:“我不去了,有王爷在那边已经足够。”又问惜月:“王爷的东西可都准备齐全呢?”
惜月回道:“衣物、药,该备的都差不多了。王妃要不要亲自看看。”
黛玉说:“你比我有经验,也不用看。只是这一出门还不知何时回来。”
见天色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