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跟自己唠叨过,那位师兄嘴巴极大,他也因此将这话记得极清。
虽说乱冥镇于外人口中是何等的平和安详,可在杨影看来,凡是和赵家沾些边儿的,不定暗里养着些什么东西,养好养坏,养成没有,都是个问题。
可没料想这么巧,偏偏第一天就叫自己给遇上了。
“而且水里这东西还很是挑,不然平常百姓在此处住了这么久都没事,怎的你我一来便开始蠢蠢欲动?”
谢雁站起身来,向水里望了一眼,猛地将手中竹篙向下一投:“这杆子也没用,若是能走,不用这杆子我们也能走,若是走不了,拿着这杆子也没用。”
杨影耳朵听着他在那边讲话,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半空中飞的欢起的蜻蜓,鬼使神差的问了句:“莫不是只虫子?”
话音刚落,便见原本死气沉沉的江水忽的荡起波纹,水面之上像是被一层浓厚的黑雾笼罩一般,黑雾之中逐渐现出一抹浅青,颜色虽淡,于浓墨夜色之中却分外夺人眼球。
“虫子?这位公子可当真会开玩笑,我一条鱼,生生被你猜成了虫子。”
是个男子的声音,却带着十分阴柔,那人于水面上,从黑暗之中踱步而出,肤色白皙眉眼上挑,嘴唇稍稍显得厚了一些,长得却是像极了女子。
他走至船前,目光扫到杨影面上时,一双眼眸之中似是闪过分毫惊讶神色,却又于瞬间归于平静。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杨影暗自咽了口水,不是自己眼花罢?面前这鱼,是公的?!
“赵家家主叫我在这里等着,我懒,没问叫我等什么。如今一见,竟是叫我等这么些个故人。”他一手将黑发拨至身前,手指缠绕着:“老子做这死物这么久,都不知道呼吸究竟是何感觉了。”
阴柔的语调吐出老子这两个字,杨影一抖,浑身汗毛登时竖起。
这感觉真是怪异。
谢雁一阵风的溜到自己身边,低声道:“看来不是你我想的那般简单,他是赵家特意放在这里的。”
杨影瞥了他一眼,废话,我听不出来么?
谢雁目光一瞟,扫了那处的凌沉和小师父一眼,叹了口气道:“凌家主应当是被这处的水控住了,水里有邪气,同她凌家的道法相克。”
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见那条鱼还在颇为好奇的打量着杨影,便凑近了他耳边接着道:“你那小师父,我读了读她的心,有仇意,应是同面前这条鱼有些恩怨。”
这死鱼好说歹说也有个几百年了,死了之后还仍旧被赵家不知用什么法子驱使着,和我这师父能有什么恩怨。
杨影心中正纳闷,想了片刻后便摇了摇脑袋,想这么多作甚?这死鱼盯着我一盯就是一炷香的功夫,难不成继续耗着?来者定是不怀好意,直接动手便是了。
体内灵力运转,法诀捏出,却见一道红光猛然间从自己脸颊一侧疾划而过。
小师父像是极力在压制着什么情绪,咬牙道:
“死鱼,我杀了你一次,没料想还没杀干净!”她黑沉沉的眸子里浸着浓厚血色,嘴角笑容亦是带着邪意:“我杀不尽赵家,难不成还杀不死你么?”
杨影愣了愣神,耳边传来谢雁声音“你看,我就说”
再看那位青衣男子时,一双上挑的眼睛已是透出深切恨意,然而声音却仍旧轻柔无比:“小姑娘,你已经杀死我了,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