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家老管家细细想了想,少爷在他手心写的那个三字,还有死着张着的嘴,看口型像是“景”,他思虑一番,大夫说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神智不清明,再过时日便会好的。一行人带着少爷尸体,于是赶紧出京赶回西北。
景修宜一下子丢了两个人,还是在丧期,急得满城搜捕,这下他是真慌了。那两人若是被旁人发现,他可就要有大祸了。消息传到姚安歌的时候,慕博衍府里,太子跟陆离都在。红烛小火炉上的水刚煮开,姚安歌有条不紊的烫杯泡茶,待茶叶舒展开,茶香散出,倒一杯递到景云坐前,道:“殿下,局已布好,等着看三皇子后院的那把火是怎么烧的便好了。”
景修宜哪里会想到,他新入的那两个承欢身下的小玩物竟会是佟进尧的儿女,否则佟家人一个都走不掉。佟进尧妻妾成群,可却只得这么一双儿女,偏生又乖巧灵秀,就是他的命根子,珍宝似的宠爱着。
陆离并知晓出了什么事,他是陆家子弟,户部尚书,不上台面的事不会沾上他,姚安歌也不会与他说。陆离看一眼景云,又看了一眼慕博衍,那两人都是面容不改,他为人周正,却也并非不知变通,不该他知道的事,他就不会多问。
太子以仁厚著称,听完姚安歌的话,看着那青绿的茶水,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了头。
慕博衍自从让姚安歌按谋划行事之后还在思索,如今事情成了,他却更觉得不妥,听他说:“先别高兴,这事没那么简单。殿下,朝堂上的事要多加注意些,只怕风浪又要兴起。”
姚安歌的些不解:“居丧□□,如此背制违旨,皇帝怎么轻饶。先汉时期,连皇帝都因‘居丧亡悲哀之心’被废黜,成为史上第一不足月的二十七日帝,更别说只是个皇子。”
慕博衍看了他一眼,道:“废帝的是朝臣,是想要立另一个傀儡的权臣。景修宜可是陛下的亲儿子,后不僭先,亲不间疏啊。”
景云的眉头也皱了一皱,他将茶碗放下,开口:“安歌,这事没那么简单,西北连着防线,本就错综复杂,你别大意。”
慕博衍想了想,说道:“殿下,陆大人,那些个敢诤言的大人那多看顾一下。”
景云点头。
姚安歌愣了一下,亲不间疏?帝王心术他自然是没有那么了解:“景修宜除了那一身骚气,多是不皇帝不容的事,佟进尧手头握着的那些东西也不够吗?”
够不够自然是由不得他们说了算,他们能做的只是想得周全一些,只是很多时候天不遂人愿。
姚安歌下手自然是干净利落,该死便死,不该活的一到时候也会没了性命。
佟灵央一月之后回到甘肃老家,过了些时日才算恢复了神智,别院中的事情她虽有些迷糊,但那人带给她的耻辱太过深刻,她记得清楚。流着泪将记着的来龙去脉写成一封血书,然后寻了根白绫,当夜便悬了梁,等转天被人发现,身子都已经凉透了。
侧室张氏,得了儿子惨死的消息便一病不起,如今女儿又去了,更是没了活头,不几日便下去陪那一双儿女了。如此短的时间,儿女惨死,妻妾病去,佟进尧一口血喷出去老远,痴痴的半个多月愣是没缓过来,整日要死要活的,最后在老管家那一嗓子——“老爷您可不能去了,您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