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命手下翻遍整个山头给太子爷找鸡吃。
我和华章昨天和今早找来的露水都喂给了鬼面,华章连日没有水喝,这会儿该是渴的要命,我都不信真找来鸡他能吃的下去。
张都统捧来水碗时华章瞟了一眼,大约怕水有毒,指着我道:“你先喝。”
我听命接过碗,喝水下肚,一连三碗水下去,打了个饿咯,擦擦嘴把碗丢给太子,“没毒,殿下放心喝吧。”
太子这回不是怕水有毒,倒是有些嫌我碰过的不干净,让人重新拿了个碗过来倒水喝。
华章架子大,明明渴的快死了,喝水的样子还文绉绉的,添水添的不紧不慢,篝火的光照着他半边脸庞,斯文的像个小书生。
华章喝完水悠然然躺在担架上,随军的老大夫小心翼翼为太子跌伤处正骨,摸遍了骨头以后,只听见“咯噔”一声,华章闷哼一瞬,那只肿的像蹄髈的脚踝终于不再是怪异扭曲的形象。
被派去抓鸡的小士兵没能捕到太子指定的成年小公鸡,仅带回一只野山鸡,神情沮丧的很,张都统犹豫半晌向太子说明情况,在荒山野岭抓到家养的小公鸡的难度,大约等同于在御花园的不起眼小池塘能抓到野生石斑鱼,又大夸海口虽然这只不起眼的小山鸡貌不惊人,但是经过随行大厨的妙手烤制,绝对不会比家养小公鸡来的差。
张都统说的天花乱坠,吐沫星子却愣没溅着太子一星分毫,也是一件本事。
华章眼皮子瞥了瞥张都统手里活蹦乱跳的山鸡,又瞟了瞟我:“这东西能吃?”
我笑吟吟望着华章:“肯定比梨子好吃。”
烤山鸡的香味飘遍山头,大厨怕太子嫌烤鸡太腻,还特意烤了两只馒头和烤鸡串在一起,太子手里捧着烤鸡,扯了条鸡腿给我,我屁颠颠的接过手,大啃特啃起来。
华章看着我吃完,其目光复杂得很,大约还是不相信山鸡可以吃,便又扯了只鸡腿给我。
两条鸡腿下肚,我并没有毒发身亡。
华章眼底含笑,把烤鸡丢在一边,一副没有食欲的模样。
观之站在华章身边脸色黑如锅底的张都统,正以一副像是中了毒的样子瞪着我。
我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望了望四周,问张都统:“我的帐篷在哪儿?”
张都统不甚耐烦:“你还睡什么帐篷,待会去领床被褥,在树底下躺一宿不就行了。”
华章抬手,理了下袖,与我道:“你若被狼叼去,孤赔不起裕王,今夜到孤帐篷里睡吧。”
我略微犹豫,把目光放到华章的跛脚上。
华章扶额:“你放心,孤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事实上我是多虑了,太子总归是太子,他睡床上我睡地上,偌大的帐篷与他相距十来步,我就是睡熟了滚到太子的床前也得仔仔细滚上半盏茶的功夫。
前半夜我累极眯了会,华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讲话我都没听清,后半夜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却听见太子在讲梦话。
所谓梦话不过翻来覆去的四个字两个词,一句“祈碌”,一句“皇后”。
当今皇后是他娘,他该称母后才对,就算皇后当年尚是辰妃,太子喊的也该是母妃,喊着皇后,生份许多。
想来能让太子这么称呼的,只有废后穆氏。
废后牵进冷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