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解他已心知肚明,但每每想起徐卿毒发时的痛苦模样他便心如刀绞,又不甘心得继续问,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有哪位高人正好能解呢。
鹰扬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这几日自家王爷不知疲倦得往太医院跑,每回问的都是相同的问题,那紧张的神色,不甘心的执着,为了谁他已然知晓,却一直默不作声。然而今日他却不得不开口提醒道:“王爷,沈公子已经……”
“鹰扬!”话还未说完就被沈绍安狠狠打断了,就见沈绍安回过身,冷冷看着他厉声道,“别说无谓的话。”
鹰扬沉默了半晌才紧抿双唇低低回了声“属下知错”。
沈绍安不再看他回身继续走着,然而表情却依旧阴沉着。
他知道鹰扬想说什么,不外乎徐卿已经死了,让他认清现实,莫要继续自欺欺人。可是他仍旧不愿意相信,也不想接受,在没见到他的尸骨之前他不许任何人妄自猜测。
沈绍晖早已派了人去江南,消息也隔几日便会传回西北和南洋,虽说仍然是一筹莫展,但对于当前的情形而言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夜晚,把众人都挥退后沈绍安拿了壶酒坐在窗台边借着月光自斟自饮,没有风雅之姿,也没有诗情画意,只有开怀豪饮,多日来的种种忧思愁虑终于在今夜借着醉意尽数宣泄了出来。
喝到后来,沈绍安扔掉了酒杯直接抱着酒坛大口牛饮,躲藏在夜幕星河间的那一轮残月逐渐变得模糊,到最后只能瞧见淡淡的银色光晕。
沈绍安抱着酒倚在窗前,醉眼朦胧的看了会儿夜幕突然吃吃笑了起来:“阿卿,两个月期限快到了,可别忘了如约回来。”
“阿嚏。”
“受凉了?”风轻寒听到动静跟了过来关切问道。
“没事,只是鼻子有些痒。”徐卿挠挠鼻子,不在意笑笑。
风轻寒了然点头,却依旧关上了窗子,拉着人往里走:“夜深了,快歇息吧,明晚我们便潜进宫。”
徐卿被按回了床上,听到风情寒的话大为意外道:“进宫?我们为何要进宫?况且邬别虽说是个小国,但总归是个王宫怎么可能轻易就能进去。”
风轻寒很自信:“这你就无需担心,爹爹之前提起过牵命引是当年王宫里的一位药师教他炼制的,那位药师只怕如今早已化为一堆白骨,但宫中应该会有记载。”
“你有多少把握?”徐卿仍旧不放心。
风轻寒神秘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让他闭眼睡觉。
自那次毒发后徐卿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开始有所变化,精力不似以往充沛,以往就算熬上个几天几夜不睡也半分不受影响,然而最近即使白日里什么都不做也是入夜便犯困。风轻寒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异常,他曾趁着徐卿入睡后偷偷观察过他的脉息,发现他的脉象极为虚弱,而且异常紊乱。
徐卿入睡得很快,而且睡得很沉,这若是放在以前是万万不会出现的事情。作为杀手,便注定要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因此无论身处何地都不可能会放任自己沉睡。徐卿也不例外,虽说最近这几年他早已不用再亲自动手杀人,但是多年的习惯依旧让他即使是在索魂阁也不敢熟睡。然而如今他却在异国他乡安静沉睡着。
风轻寒轻叹口气,帮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屋子。
翌日,入夜后两人换了身夜行服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