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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2/2)

 这算是拿捏到穆谦的软肋了。诚如穆桓止所言,莫干一案,拖了这许久,而这许久不破的案子导致两国生出嫌隙。如今天下太平,还是不要起事端的好。至于那个人证么,见一面也是无妨的。穆谦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沉吟道:“那就见一见那人证。”

    涑溪进来规矩行礼。脸上却是结着霜,薄唇紧抿着,一副不卑不亢宁折不弯的模样。穆谦第一次见涑溪,倒是看了好几眼,但见他一脸冷漠相,心下奇怪:脸绷着不累?

    找了把椅子坐下,穆谦摆出朝堂威严,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说与本王听听。”

    涑溪一五一十,纤介不遗,把他知道的有关穆宵身上牵扯的两起命案一起未遂案全部说与穆谦听。他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让人听了无端生出一股寒气。穆谦越听脸色越发难看,简直比锅贴还要难看,一双拳头也紧握着,上面青筋毕显。

    但他仍坚持,“朕要证据,仅听你一面之词,朕不能信你!”

    涑溪倒是气派神闲,只拿一双眼看穆桓止,眼神不可谓不怜悯。穆桓止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微微转过头,正恰对上穆谦审视般的眼。

    “桓儿。”

    穆谦只叫了他这么一声,就不发一言了。穆桓止硬着头皮看了他一眼,断断续续道:“父皇,儿臣有一物,请父皇看。”

    穆谦抬眼看去,就见穆桓止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信上只写有一个字:等。但那字迹熟悉,落笔的迹法欹侧取势,分明是穆宵一贯的写字风格。穆谦盯着那封信,眼里布上一层阴霾,明明才轻飘飘的一张纸,却仿佛重有千斤,压在他心头,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穆桓止像是看不见穆谦的脸色,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环形玉佩来,玉是羊脂玉,上面雕有翠竹寒梅,正是穆谦十四岁送给穆宵的那块。玉佩完全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穆谦直愣愣的从穆桓止手中接过那枚玉佩,仍是不信的,眼中酝酿着风暴,却是不发一言。

    穆桓止有心安慰,于是走上前去,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请父皇息怒。”

    涑溪奇怪:是穆宵做错事,穆桓止跪什么?正做这么想,就听穆桓止又说话了,“是儿臣的错,让父皇受气,请父皇息怒。”

    听及此,涑溪免不了发出一声嗤笑,但好在他面部表情一向控制的好,所以这声嗤笑并没有太大声。因在他看来,穆桓止不过是说出真相而已,穆谦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穆桓止这个做儿子的跪下认错是做什么?简直匪夷所思,令人闻所未闻。

    但涑溪不知,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了。帝王家的父与子,规矩在前,情义在后。事事讲求一个礼制,事事框着一条条规矩。诚如涑溪所想,方才穆桓止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说出实话而已。但又实在不巧的是,这些实话正正触了穆谦某块逆鳞,惹他动怒。听到穆桓止这般认错,穆谦心下舒缓,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沉吟几刻,只道:“明日回宫。”

    穆桓止应了一声,穆谦没让他起,他只能跪着。涑溪瞥了一眼他,只觉得可怜至极。

    穆谦看他,眼底沉了些别的情绪,稍纵即逝。

    “桓儿,你先起来。”

    穆桓止叩首,“儿臣谢父皇。”

    涑溪觉得自己该请辞了,于是道:“皇上,草民先行告退。”

    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