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这是他这个夜晚头回有些怔忪,然后,他抬手勾住我的脖子,仰脸吻住我的嘴唇……
防空的警报还在鸣笛,爆炸的巨响不时地传来。但那一刻,我觉得世界变得安静了,太安静了,静到只能听见我们彼此的心跳。
当我终于回过神推开他时,男人舔了舔被我咬破的唇角,湛蓝的眼睛中含着笑意:“见到您时我就知道……您和我有一样的味道……”
我恼怒:“你!”
男人还在笑着,声音却越来越低:“对不起……我担心如果现在不吻您的话……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话音落下,他闭上眼,栽进我的怀里。
我愣住,低头看自己抱着他身体的手。
手心里,是大片刺目的猩红……
疗养院的医生走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英俊男人抱着手臂问阳台边的老人:“唐森,今天觉得怎么样?”
老人回头,指着那位亚裔青年笑道:“很好,谢谢您。o给我读了一个下午的诗歌,为了回报他,我正在给他讲故事。”
医生瞥了眼青年,眨眨眼,笑道:“那太好了,你们介不介意我也来听听故事?”
老人和青年都表示欢迎,医生搬了椅子,坐在青年的身边。
亚裔青年问:“唐森,后来呢?那个叫维尔纳的德国军人活下来了吗?”
这名叫唐森的老人点头,再一次沉浸在回忆中:
维尔纳没有死,但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被切除了脾脏和半边的肺叶。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在他的军装里发现一把上了膛的卢格手枪。
我在他苏醒后曾经问他为什么明明有武器,却没有和我对峙。他笑着回答:“让您见笑了,其实,在您出现之前,我本来准备在那个屋子里自杀。我的飞机坠毁了,流落在敌国,前途渺茫,心灰意冷……但是,当看见您的时候,圕馫闁苐,我改变了主意,想不如由这个国家的军人对我执行裁决吧……请原来我的懦弱,我害怕因为自杀无法去天堂,但是我杀过人,也的确不应该去那里……”
“然而那个夜晚和您的相处让我改变了主意,您也许不知道,我在为您疗伤的同时,您也救赎了我……您让我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理想,并让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即便已经双手染满了鲜血,也许有一天,我还能够帮助别人,用自己的专长去赎清我的罪孽……”
我握住维尔纳的手,那一刻,我相信了一句老话:
——也许世界上,真的没有绝对恶的人。
“我的名字叫唐森,谢谢你救了我,维尔纳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