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棋路上连打了十几个电话,连报警带码人,车子拐进暗巷的同时已经有人抓着那个给鹿屿水喝的调酒师等在了门口。
罗星棋不等车停稳就跳下去一耳光扇在了那人脸上,揪着他的衣领拎起来厉声问他:“人在哪?”
调酒师被他打蒙了,哆哆嗦嗦地只知道求饶,还是后面摁着他的人说:“在二楼包厢里,罗少放心,三哥带人刚上去,你快去吧!”
罗星棋放开手里的人回说:“谢谢哥们儿,帮我看好他。”跟着萧骏沿消防梯跑上二楼。
一个包厢前面守着几个人,跟罗星棋一打照面就点了点头,罗星棋煞神一样踹门就闯了进去。
包厢中间站着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人,正被人扶着嘶嘶地吸气,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在流血。
罗星棋一眼看到靠墙的沙发角落里窝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正是鹿屿。
他蹲在那里,一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朝前举着一个碎了一半的玻璃酒瓶,一头一脸的血,唇抿着,面无表情。
罗星棋看着他被血染得红了一半的白色t恤,筛糠一样抖,心简直像被什么砸碎了一样疯狂地痛。
包厢里的人过了最初的怔愣后没等叫嚣就被一对一制在了那里。
那个叫天少的本以为鹿屿已是块到手的甜点心,抱在手里的确又软又糯,而且越看越可爱,想着今晚玩过了带回去,明天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再砸点钱,以后养着玩一阵子也不是不可以,没想到鹿屿神志昏聩着被放躺在沙发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摸了个酒瓶往自己头上狠命一砸,酒瓶碎了留下锋利的茬口,挥手便刺。幸亏他躲得快,不然就不只是被划开手臂这么简单了。
他疼得酒都醒了一半,又折了面子,正要把人往死里弄,却先被人闯进包房摁住了。
萧骏一脚踹开扶他的人,抓住他的头发就把人按在地毯上踩住了。
罗星棋抖得走不动,好容易蹲在鹿屿面前,哽着声音轻轻地叫:“鹿屿,宝宝,是我,我来了。”
鹿屿木头人一样维持着那个脆弱的自卫的姿势,他太难受了,脑子里面翻江倒海,全部的心神都用来对抗身体的难受,眼睛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发着诡异的光在乱晃,耳朵里轰隆隆响着,什么都听不到。
罗星棋轻声诱哄着,握住他的手腕,一根根掰开手指,小心地把那个血迹斑斑的碎酒瓶拿了下来。
他把鹿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没事了宝宝,没事了,我来了……”一直到鹿屿的身体软下来,躺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揽着膝弯把人横抱着站起身,被萧骏把脸按在地上的人还在杀猪一样地嚎叫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等死吧你们!”
罗星棋一面抱着人往外走一面大声交代:“有一个算一个,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人命算我的!”
他抱着鹿屿上了车,萧骏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伤得严重吗?血止住没有?”
罗星棋仔细地查看鹿屿头上的伤,却发觉怀里的人不对劲,鹿屿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了脖子一样艰难地喘气,挺动着身体去抓挠自己的胸口,喉间发出可怖的声音。
“不对劲,老萧,快去医院!”
萧骏就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见鹿屿脸色煞白,混着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