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登记了七天。
第七天的时候,大和尚走到鹿屿跪着的蒲团旁边,鹿屿已经跪了有半个小时,该是晚饭帮厨的时候了,他有点艰难地站起来,冲旁边的大和尚低了下头慢慢往殿外挪步子,大和尚叫住了他。
“这位小施主,你明天下山?”
鹿屿轻轻咳了几声,点了点头。
大和尚笑眯眯的:“你上山是求什么的?求学业的话,临走去文殊殿上个香吧。”
鹿屿摇摇头,“我想求一个人平安。”
“家人吗?”
鹿屿慢慢地再摇了摇头。
大和尚了然:“心上人?”
鹿屿没动。
大和尚捻着手里的念珠,“求姻缘该去观音殿。”
鹿屿低声说:“不求姻缘,我跟他没有姻缘。只求他平安快乐就行。”
大和尚点点头,冲他扬扬手,“去吧。”
鹿屿下山的时候从佛像前取回了一直供着的平安符,大和尚又给了他一个檀木盒子。鹿屿打开看,里面是一串黑黝黝的佛珠,他有点惊讶,不知道这件东西贵不贵重,能不能要,只是抬头看着对方。大和尚冲他点点头,说:“这是我师兄留下的,他还俗结婚去了,现在交给你,愿你所求的能实现。”
鹿屿冲着大和尚深深鞠一躬,下山去了。
罗星棋拨了个电话:
“老萧,我回来了。”
“哟,什么时候到的?现在在哪儿呢?”
罗星棋岔开双腿躺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捏了捏鼻梁:
“刚从机场回来,在集贤公馆。我问你,鹿屿呢?”
萧骏沉默了一下,语气不是很好,
“你问我?没在你那儿吗?”
罗星棋叹气:“没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家里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萧骏说:“这都腊月多少了,可能回家去准备过年了吧,你不会给他打个电话吗?就知道问我。”
罗星棋点点头,也是,可能是回家过年去了吧,还以为他会在这儿等自己回来……
“出来喝两杯吧?想你了。天天奶酪土豆肉丸子,吃得我都快吐了。”
萧骏沉默了一下,“到底是想我还是想吃的?”
萧骏走进会所看了一圈,音乐低回,人影寥寥,昏暗的灯光下没找到人,又看了一圈,有点难以置信地走上前拍了一把吧台那坐着的一个人,
“你……”
罗星棋已经喝上了,冲他举举手里的水晶杯子,歪着一边嘴角笑着:“帅吗?”
萧骏一瞬间有点目眩神迷,随即缓过神,在他身边坐下来。一个假期不见,罗星棋变化很大,不只是换了个发色,多了个耳洞这种外表的变化,连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有点痞,但充满阳光的少年感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点轻愁的落拓不羁。
果然能让人一夜长大的只有失恋。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萧骏要了酒,问他:
“你跟孙晴什么情况?”
罗星棋转着水晶杯里晶莹剔透的大冰球:“哪有情况,当年房子买的近而已,避都避不开。”
调酒师把酒杯放在杯垫上往萧骏面前一推,萧骏点点头。
“滑雪好玩儿吗?”
罗星棋懒懒的:“就那样儿吧,年年都玩儿,也没什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