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看下面的床大,上面的小,估计罗星棋没睡过单人床大概会不习惯,说:“我喜欢上面。”
他爬到上铺去,坐在床上摸飞机灯下面垂着的降落伞,觉得很开心。虽然心里面还是有负担沉沉地压着,但那开心还是让他忍不住翘起嘴角,冲着站在下面的罗星棋笑起来。
罗星棋插着腰站在底下抬头看着鹿屿的笑容。他也很开心,比得到了什么新奇玩具,比打球赢了,投资赚了都开心。身体里像被谁灌了一勺蜜,有隐秘的甜,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带着一点搔不到的痒。
两个开心的人脸对着脸傻笑起来。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聚在客厅里庆贺鹿屿的“乔迁”。
高瓴拿着鹿屿新买的米白色坚果手机,教他安装各种程序,哪里可以便利地使用翻译和辞典,哪个思维导图可以用来记笔记,还下了个brawar教他玩儿。鹿屿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高瓴给他注册了微信,拉进“萧总攻的后宫”,杨婉兮立即发了个表情欢迎他进群。
鹿屿看到群的名字,抬头去看萧骏,发现萧骏正注视着罗星棋,目光晦涩难懂。
罗星棋心里有鬼,一晚上没敢看萧骏的眼睛,但即便不看,他也知道萧骏在盯着他,他人生中第一次对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有一点微微的恼意。
秋天还没过完,北边就落下了第一场雪。
课间的时候学生们欢叫着跑满了操场,团起湿粘的雪球互相掷来掷去,尽管教学楼的大堂铺上了地毯防滑,走廊里还是湿哒哒的。
罗星棋的妈妈邵华打电话来问儿子的近况,因为他最近回家没那么勤了,之前一周怎么也得回个两三次家,家里没人的时候就回集贤公馆,只有懒得动或者第二天有重要的课才会住在宿舍。
于他来说,宿舍之前只是个简简单单住的地方,现在却充满了温馨的归属感。鹿屿身上像装了强力磁铁,他在哪里,罗星棋就忍不住在哪里。鹿屿在卧室的书桌那里坐着学习,他就忍不住歪在床上,像模像样的拿着本书,其实半天也翻不了一页,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来偷窥对方那可爱的侧脸。
鹿屿在客厅走来走去的整理东西,他就跑到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放着打开的电脑,眼睛跟着对方的身影转来转去。
而且他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走路的时候要么揽着鹿屿的肩,要么扶着背,总是找机会把人抓进怀里抱一抱揉一揉,每天无数次去抚弄对方头顶柔软顺滑的头发,用手指逗他的下颌,短暂的肢体接触带来的悸动令他沉迷。幸亏鹿屿团宠当惯了,别人心里没鬼,揽个肩膀拍个手臂都习以为常,才没有显出他的别有用心来。
每晚在宿舍里,只要鹿屿去洗澡,罗星棋就开始浑身燥热,脑子里自动回放夏天浴室里惊鸿一瞥的半裸体。水声一停,他就拿起大毛巾等在门口,等着鹿屿湿淋淋亮晶晶的走出来,享受给对方擦头发的幸福时刻。
鹿屿身上香香的,乖乖地站在那让他擦,有时罗星棋忍不住隔着毛巾捧起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睛。那眼瞳黑得像夜,显得眼白好像有隐约的蓝,眼里是纯然的信任和亲近,罗星棋一面享受着隐秘的快乐,一面又被罪恶感折磨。
期末考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食堂里的气压都低了许多,其他人还好,斯恪一向学业苦手,国际部课程安排松散,重能力,轻应试,学习主要靠自觉,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