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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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妈也是鹿海的。鹿海是病人,不能干活,自己要帮父母干活,还得帮忙照顾他。发着烧的鹿海整夜被妈妈抱在怀里,他生病了却只能自己躺在厨房的临时床上,因为怕传染。

    给他取名字的记者后来回访,拍下兄弟俩的照片,鹿海白白胖胖,穿着簇新的棉袄对着镜头微笑着,他在旁边像个不合格的影子,又瘦又小,旧棉衣外面戴着纠成一团的脏脏的红领巾,面无表情,一双大眼睛空洞洞地瞪着镜头。

    自己就像一个养殖皿,活着就是为养着健康的骨髓,随时准备抽出来输进鹿海的血液里。

    鹿屿已经习惯了忍耐,明天啊,未来什么的似乎并没什么盼头,但也只能忍耐。可是被罗星棋温暖的手握住肩头那么一揽,就突然觉得疲惫得不得了。

    罗星棋眼看着他像突然清醒了一样,又恢复了那种漠然的表情,发了半天的呆,睫毛上下动了动,疲极睡去。

    手机又响,他打开看,高瓴在问:小可爱?谁?

    斯恪回:有个男生来找他,说有事就走了。离得远没看清是谁。

    萧骏私信他:你什么情况?

    第四章

    鹿屿这一觉睡得很沉,退烧药起了作用,身上的汗把制服后背都湿透了,他躺了很久才积聚起坐起来的力量。

    针早就打完了,注射室里空无一人,窗外正是黄昏,天边的红霞把校园照的像油画一样。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罗星棋借的那套衣服,上面压着一张纸条。

    字如其人,潇洒的笔体,看似圆润的笔锋里蕴着凌厉的劲道,

    “按时吃药,衣服是我从前穿小了的,如果不嫌弃就随便穿穿。”

    鹿屿这才注意到旁边塑料袋装着的一大包药,他打开看,生脉饮,维生素,抗生素,退烧药一应俱全。

    捏紧了手中的袋子,鹿屿像不认识字了一样把那张纸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小心地折好,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周六早八点,高瓴闲闲地拎着个笔袋走进多功能教室,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老师还没来,他往后排走,坐到了一个低着头的男生旁边,先注意到的是这人的手长得真漂亮,修长白皙又筋骨分明,就是指甲有点粗糙,边缘发红开裂,不大像拿笔写字的。

    他碰碰对方的胳膊肘,伸出手自报家门:“hi,我是国际部的高瓴。高屋建瓴。”

    对方仿佛被他吓了一跳,圆睁着双眼看过来,还是伸出手虚虚握了一下连忙放开,小声说:“我是普高部的鹿屿。”

    高瓴眼睛一亮:“久仰大名。”随即看到了他脸上的伤,想起那天罗星棋说看到他被人围着打。

    鹿屿有点疑惑,刚想问他什么意思,校领导和老师走上讲台开始讲联赛培训事宜,他想也许对方是把自己当作别人了吧,就沉默了下来。

    高瓴是几个朋友中学习最好的,朋友们家里都从商,都有接棒的责任,只有他家是从政的,从小就给他受填鸭式教育,他们几个玩泥巴的时候他在上补习班,他们开始上钢琴马术网球击剑课了他还在上补习班,虽然从小被尊为学霸,但是跟学神们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这次摸底测试,他只巴上了第一梯队的尾巴,他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瘦小白皙的男生才是王中王。

    高瓴闲不住,老找鹿屿搭话,他对这个男生印象不错,觉得萧骏说双方都有问题这个说法很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