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反倒得倒贴一顿谢师宴。这事儿可别来找我,整天累死累活的伺候你们爷俩就够烦了,要钱,免谈!”
金孟一开口就连珠带炮,就连后路都给堵死了。沈城一个小学老师,这些年下来确实攒了点钱,但去年学校盖了房,他们这些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可以分到,但每个人要交十万块。这一下子就把他的钱给刨去,现在身上一点钱也没有,心里不踏实。又碰上这么个事儿,说高兴,倒也高兴,但要花钱,显然就没那么开心了。
沈默生打工早出晚归,在家里如同隐形人,她也习惯了,有距离是好事,你不妨碍我,我也不妨碍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便是通过先天血缘关系联系在一起,但没有后天亲情温情的滋养,一样会营养不良,一样会死掉。
放榜的时候风光了一次,但最令沈默生世故,觉得自己娶了她委屈。但后来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孩,母亲就让他老实过日子,再加上金孟手脚利索,家务做的井井有条。他过惯了舒坦日子,觉得这样也不错,什么都不上心,觉得没什么烦忧的,也就从没有操心过沈默生,她的存在感很弱。
也因此,沈默生一下子长大,到现在十八岁,有自己的意见,拿的定主意,他曾经的那些所谓的大家长权威早已彻底丧失。
他感觉到一阵挫败,一股难掩的疲惫涌上心头。似乎从这时候开始,他明白什么是成熟,但已经太晚了。
“你恨我吗?”他忽然很想问,于是他问了出来。
沈默生眉梢一挑,觉得今晚的沈城必定吃错药了,他会这么温情吗?不会,他的温情只会带着某种目的,或是掠夺,或是颜面。但现在她无所畏惧,再加上她快要离开了,心情舒坦,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为什么要恨呢?恨太浪费力气了。”
沈城疑惑地看她,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生活已经太沉重了,我不会让负面情绪留在身上,所以我会选择遗忘。”沈默生咬了一口水蜜桃,垂眸看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