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脸上有狐疑,但很快道:“你当时应该联系我确认这件事的,学生在学校失踪,学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报警吧。”
路南一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想怎么回事,等和那边聊清楚来龙去脉后,她知道沈默生的秘密保不住,于是便说了出来。
随后她给谢居意打电话,但谢居意电话欠费停机,充了一百话费后再打是关机,她只能让这两人自求多福了。
谢居意谁也不联系,也就没注意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在车上度过近一天的时间,下车时是上午,两人在火车站分道扬镳,谢居意回医院,沈默生回学校。
刚从一阵狂风暴雨中出来,就又要到另一阵狂风暴雨中去。
沈默生回到学校,沈城阴沉着脸,班主任周长玉的脸色也不太好,她心中一沉,知道事情败露,山雨欲来,但很快又释然。
在家长和老师的双重逼迫下,她成了一尊人形的噘嘴葫芦,什么也不说,消极抵抗。毕竟这是她的独门绝技,谁也抵抗不过她。
沈城疲惫,想要直接扯腰带抽她,沈默生倔强的昂着头,和他对峙,就像一头困兽。
周长玉拦住了沈城,“虐待未成年是犯法的。”
“我这是实行家法!”沈城极为讨厌别人抹他面子,尤其是在高知分子前,在有钱人面前他可以清高,但在真正的学者面前他相形见绌,会生出一丝愤恨。
“沈先生,请你先出去,平静一下心绪。”周长玉冷静的劝阻,其他老师见状知道这种情况不能独善其身,便上来拥着沈城,将他“劝”出去。
“你跟我来。”周长玉把沈默生带到楼下,正是上课期间,没人从这里经过。
天然的光亮和空旷反而是最好的保密场所,沈默生这样的学生看着沉默寡言,平时乖巧听话懂事,这种时候反而是最难搞定的。因为他们聪明,主意正,懂得怎么样是最好的保护自己。这点周长玉当了二十年的班主任,自然对学生一清二楚。青春期的事情,本就不那么理性,谁没有年轻过呢?
“你是不是和谢居意一起去广州了?”周长玉一针见血。
沈默生猛地抬头,惶恐地看着她,开口时嘴唇颤抖:“老师……”
“如果是普通的早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谁没年轻过?不越过那条线就行,我一直以为你很理智,这么聪明,不会做自毁前途的事,可是这件事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周长玉有些恨铁不成钢。
沈默生惭愧的低下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一直犯下了,狡辩只会显得更恶劣罢了。
“这件事情差点被捅到校长那里,学生联合校外人员撒谎,在上学时间私自外出,一旦被发现是要被处分的,学校视情况的严重性可以直接予以开除处分。到时候你会被退学,我也会被处罚。”周长玉的声音很平静,难掩其中的痛心,“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为我将信任交给你。”
“老师!”沈默生惶恐抬头,看到周长玉眼睛中毫不掩饰的难过,她心里难受,那种不顾一切的果敢情绪像潮水一样褪去,此刻想想,后怕无穷。沈默生不怕自己出什么事,生死如一,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但很害怕别人因为她的决定受到牵连。她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想欠下人情的人,宁可孤独,宁可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就连死亡也会一个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