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意还在胡言乱语,整个校园空荡荡的只有他俩,有点恐怖,更有点说不出的孤寂。回到教室,把人放到椅子上,歪歪扭扭地睡,谢居意长手长脚,缩在一隅,显得很是委屈。
沈默生趴在一旁的桌子上,东想西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谢居意半夜是被尿意憋醒的,啤酒就这点不好,利尿。他惯性翻身,先撞桌子后撞脚,疼的他龇牙咧嘴,脖子扭到了,生疼,伴随着巨大的哐当响声,回荡在空教室中。他这才发现自己并未在家中,断片的记忆重新回到大脑,头痛欲裂,一半是生理的,一半是心理的。
他的记忆只播放到自己在操场上,此刻置身教室,除了沈默生把他搬回来,没有其他解释。
沈默生被声音吵醒,艰难的支起身体,这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她自己都觉得快要飞升成仙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谢居意,“醒了?”
谢居意捂着嘴巴往门外冲:“我去洗漱一下。”
两人在厕所门口并肩洗漱,谢居意扶着洗漱台,迟疑着问:“我昨晚有很失态吗?”
“有啊,”沈默生擦了一下脸,“你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了。”
谢居意一脸紧张,看到沈默生的笑意识到她在开玩笑,松了一口气,佯作轻松道:“你撒谎,我哪里有什么秘密?”
“果然骗不过你。”
“昨晚……谢谢你。”谢居意向她道谢,“不过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没醉吗?”
沈默生回想一下自己昨晚的状态,“我想可能啤酒没有办法让我醉,分解酒精的酶活力很好。”
“这话以后你出去不要对人说,否则灌酒多了,酒量再好也容易出事。”谢居意跟着他爸经历的饭局酒桌很多,自然知道一群人喝醉后究竟有多失态。
他不明白这种喝了吐吐了喝的状态有什么好,让那些人恋恋不忘,曾经他和爸爸闹过,让他少喝酒,每次回去妈妈都很辛苦,但劝了几次都不见效果。爸爸只对他说:“等你以后长大了需要应酬的时候就明白,既然上了桌,就身不由己。再说,不努力点,怎么赚钱养活你们母子四个?”
拒绝这样的生活很难吗?当他明白背后牵扯时,他更无法说出口,让一个男人放弃事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谢谢。”沈默生拿纸巾擦了擦脸,剩余半包递给谢居意,“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没有可能了,但我要听她给我一个交代。”谢居意沉着脸看向地面,“她欠我一个对不起。”
唐糖和谢居意的事情在开学尘埃落定,经由谢居意的只言片语,沈默生推断出了全部的经过:唐糖的父亲因为调职离开风城前往北京,唐糖自己也是京籍,也到了时间回去上高中,到时候在北京参加高考。这件事她之前没有告诉谢居意,后来就不好意思告诉他,不告而别也只是不想说再见。
她后来在电话里哭着说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胳膊拧不过大腿,爸爸让我转学,我有什么意见也没办法说。
谢居意没有听到他想听的那句话,唐糖在电话里声嘶力竭,他也就不想听什么道歉了。
都这时候了,还要什么道歉呢?
“唐糖,我们分手了。”
是分手了,不是分手吧,宣告状态而不是商量,唐糖不死心:“你以后不能来北京上大学吗?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