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姐夫很快找到了她们所在的位置,看来对于寻找路南一这件事他轻车熟路。
那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有一种冷冽淡然的气质,难以想象方才路南一就是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和这人讲话。他对沈默生礼貌一笑,做自我介绍:“柏寒,柏拉图的柏,寒冷的寒。”
“沈默生,沈约的沈,沉默的默,生死的生。”
柏寒的手揽着路南一的肩膀,带着她前往停车的方向,道:“其实我还是没找到停车位。”
“那你怎么下来了?”
“你找不到路,我只好赶紧下来,免得你和我越走越远。”他看着路南一的眼神充满爱意,就像装着一条银河,“就怕倒霉被交警贴罚单。”
沈默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两人的交谈,觉得暖暖的,又有些羡慕。
很久以后,这种心情有了非常形象的表述:吃狗粮。
挡风玻璃前的雨刷上夹着一张罚单,路南一看到的时候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乌鸦嘴体质。”
柏寒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他浓黑的眉毛耸动,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对旁人神色有些疏离冷淡,在路南一面前却很生动。
他们真的很相爱。
回去的路上,三人偶尔交谈,沈默生大多数时间都在聆听,她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开心的事情就那么几件,总不能翻来覆去地说,不开心的事情她自己也几乎消化完了,就不要在别人大喜的日子里说出来,平添烦恼。
她好像触摸到了长大的真谛,长大并不意味着烦恼减少,只是学会了忍耐和沉默。
路南一家境很好,家里住的是三层别墅,外边有草坪,有花园。沈默生来这里,更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她想到小学时候去谢居意家,那时候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放,但现在不同,她已经能够镇定的做自己,而不会太过拘谨。
柏寒问路南一:“默生住客房还是哪里?”
“跟我一起。”路南一不假思索地说。
柏寒一脸幽怨。
路南一笑着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怎么,小朋友的醋都要吃?”
柏寒佯作轻松,“怎么会,我们以后有很长时间。”
“所以,婚前我要拼命放纵一把。”路南一半真半假地说。
沈默生见到了路南一的姐姐傅悦容,她果真如路南一曾经讲的那样,长得漂亮,有气质,谈吐也十分优雅,像一只天鹅,让人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敬畏。但相比起来,沈默生觉得自己更喜欢和路南一玩,因为她身上有一种阳光和煦的气质。那是一种“真”的感觉,就像青草的气息,非常自然,靠近的人会觉得舒服。
沈默生看到了路南一的爸爸,他有一种闲云野鹤的气质,穿着有些飘逸的衣服,在院子里饲花弄草。门前的池子里还养了几尾锦鲤,看着有些年头了,很漂亮,坦然自若的游来游去,被人盯着也不会惊慌失措的逃走。
“爸。”路南一拉着沈默生过去打了一声招呼,路鹤则看了沈默生一眼,对她笑笑,叮嘱路南一:“带着你朋友好好玩,她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
“当然。”路南一手搭在沈默生肩膀上,问爸爸:“爸,你能帮我看看这个小朋友的命数么?”
路鹤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