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不情不愿的,就不能体谅我工作这么忙吗?长这么大一点事儿都不懂。”
暑假本来是要补课,但因为奥运会,他们这一届的补课时间缩短,只上了两周便匆匆放假,让大家回家看奥运会,为奥运健儿加油。沈默生油没加成,晚上陪护,白天回家做饭带过来给奶奶吃。或许人老了就爱唠叨,一开始奶奶对沈默生没什么好脸色,怪沈城不来看她,怪金孟不知道带着她的宝贝孙子看看奶奶,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
然而随着病情逐渐加重,疼痛蔓延全身,她的戾气也就逐渐消失,变得啰啰嗦嗦,会时常和她聊小时候,从她的爷爷奶奶聊到后来结婚生子,聊到儿子有出息,不停的重温过去。
沈默生听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为了表示尊老爱幼,没有打断她的絮叨。奶奶似乎也没有在意是不是有听众,只是不停的讲述那些东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忘却眼前的痛苦。沈默生拿着书在一旁看,奶奶提出什么要求,她就尽力去满足。满足不了,奶奶就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说她和她妈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默生本来很生气,然而看到奶奶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气顿时又消了,老人图一时口快的泄愤之词有什么好争辩的呢?只会让自己落得也不痛快罢了。
不想听她就会出去,待会再进来,奶奶就会偃旗息鼓,表情有些讪讪。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多讲,怕唯一一个肯来看她的人也消失不见。
久病磨人。
那是个漫长的夏天,天气很热,滴雨未下,干的沥青马路甚至能看见被炙烤的扭曲的空气。沈默生迷恋上短篇小说,搜寻莫泊桑和欧亨利的小说,享受着看到结局那种逆转又戛然而止的感觉,这给波澜不惊的生活带来一丝起伏。就像用石子投湖,在湖面上泛起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余韵悠长。
开学了。
初三刚一开学,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硝烟弥漫,连上厕所都不是优哉游哉的去,而是小跑着去小跑着回,每个人都鼓足干劲儿,希望自己能够开门红。
初三一个月考一次,第一次和第二次确实有人的成绩像窜天猴一样扶摇直上,原本那些在中上游的人成绩一下子被这些人超过去,有些慌,也开始拼命。大家都挂上了黑眼圈,进教室感觉面对的不是一群学生,而是来到动物园。
大家头上仿佛悬着达摩克里斯之剑,精神紧绷,不敢松懈。
但只不到两个月,这种紧张劲儿就散了,就像马拉松一开始跑的太快,耗费的力气过多,后继无力。原本一飞冲天的几人往后落了一些,也有稳如磐石一步步前进的,不少人心生艳羡,但也只能望洋兴叹,脚踏实地的努力。
变故发生在十一月,叶子开始掉落,万物萧条。
初三的早自习六点四十开始,非常努力的那批人在六点半就已经坐在教室里背书了,项萱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沈默生因为要照顾病人,上课几乎都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踩着铃声进教室,班主任知道她家的情况,对她也不追究,只叮嘱她照顾好自己,课程不要落下。
那天奶奶再度痛昏过去,被送到急救室,沈默生临时请假,等老人情况稳定后才去学校。也是因为这样,她来到教室的时候只剩下一地鸡毛,听别人说起事发经过。
据说那天迟到专业户甘薇薇很早就来到学校,径直